出现在西门外的清军不过是百余人,他们狂奔了一阵后,来到巩固营身前一里地左右的距离便停了下来待在原地,不停的朝着巩固营和城门楼上指着什么。
建奴不动,巩固营的人也不敢动,于是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而城门上的周建安身旁,其他几门的情况也陆续汇报了上来。
“报,南城门外出现少量建奴,他们在三里地外将南下的一座桥梁控制。”
“报,东城门外出现少量建奴,他们在城门外四处游弋不停。”
真定城的四面几乎都出现了建奴的影子,综合所有的消息之后,周建安的内心隐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的不安,来自于建奴的选择。
真定城那可是一座大城,其规模之大,城墙之厚,之高绝对不是一般的州府能够相比较的。
而建奴叩关的目的只是为了劫掠,他们攻城大多数也只会选择一些城小墙矮很容易攻破的县城,基本上他们不会对任何一个大城发动猛攻。
毕竟就建奴的人口基数,禁不起攻城的消耗。
可是按照眼下的情况发展,肯定有大量的建奴此时正朝着真定城而来,那他们来真定城,不为了攻城,那又是为了什么?
周建安开始思索了起来,在他看来,既然建奴想要的不在城内,那就是在城外了,而在城外?
周建安想着想着,看了一眼
“围点打援?”
这个词语瞬间蹦了出来,而这个战术,似乎也非常符合如今建奴们的目标。
至于建奴们想打的援兵到底是谁,周建安就算用脚都能想出来。
在这附近,除了这支巩固营,恐怕就只有卢象升麾下的兵力了。
于是,周建安便走进门楼内,写起了信来。
他想把自已的猜想全部写在信件上, 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到定州去,一来他是想让卢象升也跟着分析分析,二来则是想要卢象升提高一些警惕。
看着传令兵出了城门飞驰而去,周建安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一些。
因为按照现在的情况,这些粮食肯定是运不出去了。
而定州卢象升所部又急需粮食,可要是没有了真定府这批粮食运过去,卢象升所部可能就真的要断粮了。
一旦断粮,后果极其的严重!
要是在这个时候遇上建奴,那他们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想到这些,周建安心里很是不安。
“难道历史终究是躲不过吗?”
周建安抬头看向天空,喃喃自语。
建奴的到来,让真定城内紧张到了极致,不过好在同历史上有些不同的是,这一次真定城内多了一股军事力量,洋河堡的明军。
在周建那的指挥之下,各城门都加强了防备,各种的守城器械纷纷被搬上了城门楼上,虽然周建安觉得建奴不会攻城,可毕竟是有备无患。
真定城在忙碌着,此时的孙传庭,也是一样。
他刚刚收到了崇祯的圣旨,自已又升官了。
可是接到圣旨之后,孙传庭的内心没有半点高兴。
因为在这个时候升官,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在崇祯的旨意之中,给了他三路的兵马,拢共加起来大约有一万五千人,这些人里面,关宁铁骑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是他又深知,这些人那都是老兵油子,到时候惹下祸端,恐怕还得自已承担。
不过孙传庭派人传了半天的信,赶来保定汇合的也只有两路地方的勤王军,而关宁铁骑却一直没有回信、
而根据探马汇报,高起潜所部已经提前一天的时间离开了驻地前往了运河一线,于是孙传庭也就明白,这阉人恐怕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若是一般的将领,他孙传庭想要收拾也就收拾了,可是高起潜不一样,他毕竟是崇祯的内官出身,在外面,他甚至就是崇祯的化身。
对此,孙传庭没有丝毫的办法, 只能带上这两路兵马,出了保定城去,而后一路朝着临清而去。
而另一边,辅臣方逢年带着周遇吉和麾下的三千勇卫营兵士,正押着二十万两的银子,一路狂奔终于是距离定州城只有半日的路程了。
这一路上南下,方逢年同周遇吉一样,都是骑马而行,所以这一路上方逢年看见了太多太多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建奴南下,所为的不是一城一地,为的只是劫掠而已。
其劫掠的有金银,有牲畜,还有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