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细长黑直,她的眼清若秋水却又似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雾,令人看不真切。她的肌肤似比身上的衣服更白,颊上则透着淡淡的健康的红晕。她有一个小巧而精致的鼻子,细薄的唇又是少女的粉红色——这像是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本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却会令人生出一种敬而远之的仰慕。
女子的姿色不差徐舒舒分毫,但比之徐舒舒那闭月羞花的姿容,她有的是一种飘然世外的高贵——只要是个男人,见到这样一个女子都难免会多看两眼的。
夏逸当然是个男人,但他看到女子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并不是对美的欣赏,而是震惊——他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夏逸腾地立起,脱口叫道:“惜缘!”这一举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有人诧异,有人愤怒——夏逸此举实在很失礼。但夏逸仍若未觉,紧紧盯着女子。
乍闻“惜缘”二字,女子身躯一震,以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夏逸,随即起身行了一礼,道:“小女是净月宫弟子月遥,只怕少侠认错人了。”
“你不是……”夏逸喃喃道:“你……也出自净月宫?”见女子重新入座,夏逸才发现自己失礼之举,急忙向满座赔礼道:“在下失礼,请诸位见谅。”
不多时,邱晓莎立起,向堂内满座道:“午时已至,斋饭已备好,请各位英雄随我移步逐波堂用饭。”于是,满座江湖人士跟在邱晓莎,前往招待贵宾的逐波堂。
夏逸的目光由始至终都未离开过那名叫月遥的女子。
过完下个月生日,夏逸便是二十四岁,而当年那个白衣女子与夏逸同岁——眼前的月遥怎么看都还没到双十之龄。犹记得当年的白衣少女曾对他说过她有一个小她五岁的妹妹,夏逸便如恍然大悟一般——可是即便是亲身姐妹,两人也实在太过相似。
忽然一只手按在夏逸的肩上,耳畔则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世上居然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不必回头,夏逸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不过他还是转身道:“江应横的丧礼……你似乎没理由参加,莫非六扇门对江应横的死有疑虑么?”
这个人当然是傅潇。
傅潇道:“我本是来此地追查朝廷丢失的一批官银,只是我来到此地时,案子已经被人破了,来到听涛峰也是顺道来拜一拜江应横。”
夏逸道:“想不到会有人比你先一步破案。”
傅潇笑了:“你一定更想不到破案的是一个本地年方十八的女捕头。”
“女捕头?我大魏倒是武风日上。”夏逸笑道:“说起来,方才我在灵堂里怎么没见到你?”
傅潇嘴角抽了抽,笑道:“因为你一直盯着一位姑娘。”
夏逸苦笑,连话也不想说了。
两人随着人流边走边低声说着话,袁润方早已退到一旁和贺不平走到一块儿。
无论是傅潇还是夏逸都很少接触佛门中人,可是此刻偏偏有一个僧人拦在他们路前。
僧人看来二十六岁上下,与傅潇一般大。他的模样平凡,穿着一件陈旧的白色僧衣,外罩一件乌黑无纹的袈裟,紧束的腰带显得比他的僧衣还要旧,当然最旧的还是他的黑鞋——仿佛随时会破个洞。可是这僧人颈上与腕上的的佛珠倒是又亮又净。
这僧人若走在街上,实在不是一个会让人多看一眼的人,可是他却留着一头长发,用一根旧布条束在脑后。如此一来,人们就难免会多看他两眼了,而且僧人又穿着破旧的衣裳,却戴着不菲的佛珠,实在像极了一个骗人钱财的假和尚。
僧人双手合十,道:“贫僧无得。”
傅潇道:“我识得你。”
夏逸道:“想不到当年宁鹤山下的小飞贼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涅音寺活佛的亲传弟子,好一个无良和尚。”
无得笑道:“错了,贫僧是无得,不是无良。”
傅潇与夏逸也笑了。
无得道:“贫僧也未曾想过当年宁鹤山上的书呆子和狐祖宗,如今一个成了六扇门的大捕头,一个成了凛风夜楼的长老。”
夏逸轻轻“嘿”了一声,笑道:“不敢当,想当年一个成天输钱于我的小飞贼如今入了涅音寺,就连世人称颂的济世医仙也要喊你一声师兄。这机缘,妙不可言。”
活佛,乃上一任涅音寺方丈的小师弟,当今方丈的师叔。有人说,他是涅音寺千年来第一高僧,世上也不存在他不懂的东西。
活佛曾下山游历,以佛理劝恶人苦海回头,凭医术救万民于水火。所以世人颂其为活佛,以致他本来的法号被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