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归放弃掠夺,双手摊开,享受她的主动。
束发不知何时已然松落,她的墨发如瀑布般流淌,披落在肩头,衬得一张巴掌小脸儿精致又惑人。
她娇娇怯怯,似水做的人儿般吟哦低喃,双手无力的按在李燕归胸膛上。贝齿轻咬,双颊生晕,胸前美景让人目不暇接。
直到她耗尽力气瘫软在床,李燕归才翻身做主。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他并没有急色的占有,反而抚弄芸娘发丝亲吻她鼻头的细细汗珠,“没关系,别怕。”
芸娘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鼻头一酸,美眸微闪,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滴落。圆润美好的肩膀微微抽动,却始终咬着唇舌让自己没哭出声。
她无声流泪的模样像一根细针刺入肺腑,猝不及防扎的李燕归毫无招架之力。
最初与芸娘相识时,她是灵动诱人的。
后来芸娘弃他而去,两人再次在幽州重逢时,芸娘是谄媚讨好的。
第二次失去芸娘,她携女再次回到自己身边时,她是淡雅从容温柔多情的。
每个阶段的她都恰如其分的适合彼时的自己。她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后赐予自己的美好礼物,每个模样的她,他都喜欢。
世上男女千千万,他对她的喜欢已经刻入骨髓,植入肺腑,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
也许那夜漳州的夜下初见,就注定了他早晚会栽到芸娘手里。
“我自知晓人事至今,枕边人不知凡几,你有没有嫌弃过我?”
他的唇若有似无的贴在女子微肿的红唇上,口中热气吐在芸娘口中,两人呼吸交换,情谊绵绵。
芸娘含泪摇头。
“我是你动心的第一个男人,是不是?”这点,他可以确定。
那时的梅林坦诚相待,他就察觉到芸娘对自己的依赖和痴缠,她那时定然是喜欢自己的。
芸娘无法否认,微微点头。
“是我瞻前顾后,犹疑不决才让你遭此横祸,你能平安归来我就心满意足了,明白吗?”
二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芸娘只觉一颗心又酸又涩,眼眶一热,清泉似的双眸又忍不住泪光闪烁。
什么都无需再说,两人都明白了话中的未尽之意。
收拾好衣装,芸娘被塞进一顶小轿子,“我命天一护送你回府,妍儿这几日很想你。”
“好。”她依依不舍的挥别眉梢眼角皆是温柔缱绻的少年,放下了轿帘。
目送轿子消失在皇宫拐角处,李燕归才面无表情唤来一队禁卫军,“去诏狱。”
诏狱地下三层,关押的皆是朝廷重犯。
迈过阴冷潮湿逼仄的条条窄道,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随处可见的烛火和火把将整个诏狱三层映的亮如白昼。
铁栏杆内的犯人手脚皆带着二十斤重的脚镣,畜牲般光着身子挤在墙根处。
“丙字号的犯人全都拖出来。”李燕归大马金刀坐在条凳上,腰间温润玉佩反射着莹润的光芒。
“遵命。”
十几名狱卒一拥而上,把半死不活的犯人们拖死狗一般拖到端亲王面前。
随着犯人们身体的移动,道道长长血痕勾勒出交错杂乱的符号。
“还是没有人招?”他淡淡开口。
狱卒们却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磕磕巴巴道,“这帮子洪连教的贼人实在…实在…是个硬骨头,小的们用尽了刑他们也不张口。”
犯人们皆皮开肉绽,骨节错位,奄奄一息,可见的确是受了重刑。
“本王偶然得了个好东西,你们拿去借鉴借鉴,不信这帮子逆贼不肯招。”说罢扬手扔了本小册子给狱卒。
为首狱卒忙不迭双手接过,正发愁自己不识得几个字,若看不懂书中之意惹恼面前的端亲王怎么办。
谁知那狱卒大着胆子翻开册子一看,书上并无什么长篇大论的文字,只用画笔画着简单易懂的图案,间或伴随着图案解析。
他略翻了几页就头皮发麻,抖动着脸上的肥肉道,“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照办。”
自认见多识广心狠手辣的狱卒看了几页册子内容也不禁胆寒腿软,他强自打起精神,吩咐底下人起锅烧水。
凄厉渗人的惨叫回荡在地下三层的诏狱里,此起彼伏的求饶声不绝于耳,所见所闻者无不遍体生寒。
明明只离开了几日,可是再次回到熟悉的端亲王府,芸娘却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