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名唤大渔的少年低低求饶,“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好,既然你们明白道理我也不想多说,”阿七气势凌人,再次一个个扫过面前众人,“王妃心善,不想我们流落在外受苦才将我们带回幽州,留在府中。日后闭紧嘴巴小心行事,谁再张口闭口把王妃挂在嘴边,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老大放心,我们都记住了。”少年们硬着头皮齐声答道。
“散了吧。”
话音刚落,一众少年立刻做鸟兽散。
对七狗行径毫无所知的芸娘屏退众人后,又陪女儿玩了许久,妍儿才打着哈欠沉沉睡去。
看着女儿甜甜的睡颜,芸娘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被妾室们打骂的晓贞。
女子嫁人后本就不易,若是再被婆母不喜相公冷待,则处境会更加艰难。她亲了亲女儿小脸,命人去温家请晓贞过府一叙。
不管吕庭杰有没有私心,他毕竟照顾了她那么久。投桃报李,她也该回馈一二。
小小温家,不足为惧。
不过半个时辰,忐忑不安的晓贞就被紫玉送到了芸娘面前。
“徐……”瞠目结舌的晓贞惊恐之下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这这,怎么会是徐夫人?
端亲王府的人不是说王妃要见她吗?为什么面前之人却是徐夫人?
“你们都退下。”
“是。”
遣退众人后,芸娘缓缓踱步到一脸懵逼的晓贞面前,“晓贞妹妹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唐芸娘。”
晓贞当然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呢?芸娘是她唯一的朋友,即使两人只短短相处了数日。
瘦到脱相的晓贞忙不迭点头,这个可怜瘦弱脸色蜡黄的姑娘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疑惑,“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徐……唐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请你过来的,我当然在这里。”
“你请的我?”三年未见,晓贞不仅全无少女羞涩青春,反而疲态尽显,整个人瘦的眼眶深陷,发丝枯黄。
“不是端王妃请的我吗?”晓贞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喃喃自语。
“我便是端王妃啊,你这傻丫头。”芸娘看她呆呆傻傻的,挽着她手臂拉她坐下,“你老实和我说,你在温家过得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再欺负你?”
自从娘家失势后,晓贞在温府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从开始的夫君冷淡婆母横眉冷对到后来妾室辱骂下人拜高踩低,她这个正妻过得连婢女都不如。
可她自小受的教导就是以夫为天侍奉公婆,所以尽管她备受虐待,她也从没想过反抗。
只是,自从上次端王府的人去温家走了一趟后,她的待遇有了明显提升。
不仅恢复了往常的一日三餐,甚至数次逼她和离,一年多没踏进她房里的夫君也罕见的要与她亲热。
晓贞惶恐不安,不知夫君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夫妻敦伦后,温岭亲昵的问她是不是娘家和端亲王府有什么渊源。
晓贞哪里知道娘家和端亲王府的事?
她在漳州时一直被困在高高的绣楼里,连爹娘哥哥都甚少见到,又哪里清楚家里的事呢?
温岭舍下身段,用尽柔情蜜意想从晓贞嘴里套话,谁知自己这个妻子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无论他问什么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
这可惹恼了温岭,他收起和善笑容,皮笑肉不笑道,“你既嫁入我家,日后便是温家的人。如今夫君有事求你,你却推三阻四,莫不是对我怀恨在心所以不肯帮扶我?”
晓贞含着热泪摇头,“我真的不知道端王府和我娘家有什么关系,请夫君相信我。”
温岭带着怀疑的眼神上下扫视她许久才一甩袖子离去。
谁知三日后,温岭醉醺醺冲进她的屋子,抬脚踹了她数下,“我数次递拜帖端亲王府都没接,你爹的官职也没起复,可见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倩娘说得对,肯定是你这贱人从前曾与端亲王有私情,所以他才派人登堂入室来警告我。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我温家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你进门。”
他一边说一边撕扯晓贞,几巴掌下去把晓贞打的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这种事情晓贞已经历了许多次。
最初嫁给温岭时,他们俩琴瑟和鸣夫妻恩爱,一切都和其他新婚夫妻并无不同。可是,很快,事情就发生了天翻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