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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原本是跟在李智云的马车后面准备出门的,没想到大门口居然让杨广带人给堵住了,在杨广叫出贤婿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这心里拔凉拔凉的,完蛋了。
就算李智云拒绝承认自己是李智云,杨广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杨广的说辞都是现成的:你说你不是李智云?那你怎么会从唐国公府里出来?
杨广这伙人必定已经知道来护儿被杀这件事了。他们这些人,不拿这件事做文章是绝无可能的!
更何况杨广的身边还站着李智云的另一个媳妇羽裳!羽裳曾经给李智云按摩过,只怕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来是不是她的丈夫,更何况人家的眼睛并不盲!
在唐国公府自己咋说都行,因为自己是一家之主,但是到了外面可就由不得自己一手遮天了,尤其遮不住杨广的耳目!
众目睽睽之下,杨广只冲着李渊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表弟跟表哥见面嘛,不必太客气,直接说事就行了,“羽裳,还不速速上车把你夫婿请下来,不懂得小别胜新婚么?”
李渊见状急忙拦阻:“表弟使不得,这回你可搞错了,这车里面坐的不是犬子,只是犬子的一个拜弟,他叫李寻欢,你让我那儿媳进入车内,却是不成体统。”
说到此处,他又冲着车厢里的李智云喊道:“寻欢啊,外面来的是你拜兄的岳父晋王殿下,速速出来给殿下见礼。”
藏肯定是藏不住了,必须出来见人,就算杨广再如何咬定车里面的就是李智云,自己父子也不能承认,这就叫死马当作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
车厢里李智云闻听外面对答,知道自己必须出去见人了,心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特么才十一岁,怎么小别胜新婚法?
随即挑开车帘走下车来,装作寻找辨认的模样往前方左右扫视了一遍,尤其避开了身着绿裙带着帷帽的羽裳那双美目,最后才把茫然的目光落在对面行列居中的高头大马之上。
装作有些不敢确定的样子、望着骑在马上的杨广行礼:“草民李寻獾见过晋王殿下。”
“哈哈哈哈……”杨广顿时仰天狂笑,好一阵才止住笑声说道:“表哥,你们父子这是闹的哪一出啊?逗我呢?”
说到此处,也不等李渊父子回答,侧过头去看向站在一侧的羽裳,指着李智云说道:“女儿,你来告诉我,这人是谁?”
羽裳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智云,半晌才道:“回爹爹的话,他是夫君。”
李智云连忙摘下帽子,指着自己的额头,看向羽裳说道:“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当真不是李智云,这婚姻大事马虎不得,认错了丈夫可是要出大事的。”
羽裳摇头道:“夫君,奴家不知道你为何否认你的身份,可是奴家不得不提醒你,你消遣奴家没什么打紧,却不能消遣奴家的父亲。”
李智云原本还想给羽裳使个眼色,让她配合一下,听了这话之后心里立马凉了,看样子,这个媳妇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啊,以她的聪慧,绝不至于看不出自己现在的尴尬处境,然而她却一点都没有帮忙遮掩的意思,这是不想过了么?
杨广的脸色却已经沉了下来,看向李渊和李智云说道:“听见了吧?怎么?我这个当老丈人的上门来请女婿过府一叙,还请不动了?”
李渊搓手道:“表弟你真的搞错了,这孩子他真的不是智云啊!你看他那额头……”
杨广冷笑了一声,说道:“额头不额头的本王不管。俗话说知夫莫若妻,我就不信我这女儿能认错了人,今天你父子若是再这样闹下去,我看咱们不如一同上殿面君,请圣上当场裁决如何?”
这句话彻底击中了李家父子的软肋,李渊是想上殿面君不假,却是自己偷偷去见,哪敢跟杨广一起闹上去?那不是找死么?
李智云也没法了,知道这时候再说自己不是李智云也没什么用,而且会把矛盾当场激化,只好躬身行礼道:“既然晋王殿下一定要把草民认作是李智云,那么草民就随晋王殿下走一趟好了,不就是过府做客么?草民先行谢过晋王殿下。”
杨广不看李智云,却先看向李渊,示威似的说道:“这就对了嘛,你记住了,本王说你是李智云,你就必须是李智云!不是也得是!”
向李渊示过威之后,才看向李智云道:“你这草民胆子也够大的,跟本王那个表侄子兼女婿比起来相差无几,你也不去访一访,看看天下间有哪个草民敢像你这样跟本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