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大战正酣。
在范晓天的带领下,聚义盟众武者展开了殊死搏斗。大家都知道没有退路,不是生就是死,所以一个个拼尽了全力,毫无保留。
这让打算先震慑一批人,然后劝降的四派长老,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感。其实他们的计划没错,错就错在,说好的东南夹攻,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反倒是聚义盟那边,不时便有人手加入进来参战,导致四派压力倍增。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位长老眼看局面僵持不下,不禁高声大叫,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其他知情者也是又惊又怒。再这样打下去,就算他们能攻下聚义盟,估计也是惨胜,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事到如今,他们其实已经肯定葛荣出问题了,可他们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能接受谋划了那么久,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
“杀,杀,杀!你们这群为虎作伥的东西,今夜公然与我四派作对,将来回到江湖,不止是你们,你们的师门,亲人,朋友全都要付出代价!”
一位与范晓天激战的四方盟长老残忍大笑,态度近乎于癫狂。
话中不加掩饰的威胁,还有凛冽的杀意,令很多聚义盟武者心中生寒。
范晓天立刻反唇相讥:“到了这一步,就算我们投降,你们就会放过我们吗?该连累的也都连累了,是你们逼我们的!”
范晓天手挥分光刺,双目猩红,气势竟比之前还强了一截,招招以命换命,反而杀得四名围困他的长老纷纷后退,大骂疯子。
其他人也被范晓天的话激起了无穷怒火,越发疯狂地杀向四派武者,要与这群人同归于尽。
双方的厮杀渐趋于白热化,鲜血和断臂残肢不时飞舞。
所有人都杀得忘我,浑然不觉砍在身上的伤口有多痛,又流了多少血。脚下不时踩到敌我双方的尸体,若有人踉跄不稳,立刻就会面对不知从哪里递来的冷刀子。
双方不断有人倒地,不断有人重伤惨死。
其实要不是聚义盟中有不少人临阵脱逃,借机离开,此时靠着人数和高手的优势,未尝不能占据上风。
可惜聚义盟终究只是一个临时组织,人心不齐,很多人稍微有退路,首先想的必然是独善其身。
哪怕是此刻厮杀的人群,大部分人若非被四派武者缠得太紧,难以脱身,又被现场气氛感染,恐怕也不会留下来。
眼看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声雷霆大喝响彻全场:“四派武者听着,你们的长老徐杨已然授首,不想死的立刻投降,否则杀无赦!”
还是那棵大树的树冠上,一袭白衣的卓沐风凌空落下,腰悬长剑,单手负后,另一只手正揪着一颗仍在滴血的人头。
徐杨二字,令大部分四派武者都忍不住看去,登时看见了卓沐风,然后是他手中的人头。等看清人头的面容,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一阵惨白。
那几位长老更是心头狂震,身躯摇颤。
这种大规模火拼,主将对士气的影响太大了。
徐杨不仅是这次计划的主脑,更是这些四派武者中公认的第一高手,结果如今被人砍了头提在手中。此事对士气的巨大摇撼,非置身其境者无法理解。
反观聚义盟这边,心存绝望,不得不拼死一战的武者们,看见盟主不仅平安归来,还顺利斩下敌方第一高手的人头,自是士气大振,连带着涌起了对胜利的渴望。
“盟主威武,杀得好!”
范晓天哈哈大笑,因力战而披头散发,浑身多处带血的他,平素和善的面容,此刻竟多了几分凶狂,以身体为盾,全不防御,手中的分光刺连点对手,将四名长老迫得步步后退。
见目的达到,卓沐风也不再客气,他可没天真到认为仅凭徐杨的一颗人头,就可以瓦解四派。
大手一甩,徐杨的人头落在半空,卓沐风脚尖轻点,飞纵而出,长生剑入鞘,当着下方所有激战者的面,一剑将徐杨的人头劈成两半,血雨洒长空。
“兄弟们,四派欺人太甚,不给我们留活路,请随我杀敌,杀尽这些魑魅魍魉,杀尽这些狗势欺人之辈!”
卓沐风嘶声大喊,窜入人群,一剑扬起,便有朵朵血花绽放。
他脚踩九鬼大挪移,在人群中闪转腾挪,手挥神剑诀,剑招朴实无华,剑劲却凶猛霸烈。仗着现场人多,兼之情势危急,他不惧被人看出,一剑一个,有时一剑几个,不断将四派武者当场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