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觉得气愤么,我得知此事,又怎能在这里枯坐下去,毫无作为!”
他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我们一行人来此的路上,遇到了大量的难民,有寡母带着幼童的,有长者孤身一身寻找儿孙的。我原以为是洪水害的他们无家可归,妻离子散,现在看来,哪里是天灾,这分明就是人祸!”
“你说的这些我又如何不知!”谭功长叹了一声,整个人越发的颓丧,他松开闾丘懿,瘫坐在太师椅中。半晌,才低声说道:“话说到此,我也不便瞒你了,若是没有这场大水,我怕也是要带着那几万的百姓打到开封府去了!”
闾丘懿被他这话震得回不过神,好一会儿才讷讷的问道:“谭兄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谭功抬手捂住双眼,唇边露出一抹苦笑,“整个开封府疏通河道的工程全部交由舒家负责,而那舒家拿了朝廷拨下来款项,却从未发给过劳工,若是无人愿意来修缮河道,邹胜便带了府兵亲自到村里去抓丁,百姓们是苦不堪言。”
“我身为一县父母官,哪里能忍受自己的百姓受此磨难,几次上书朝廷,却从未得到过回音。”谭功说着,双手终于放了下来,握紧扶手,恨恨道:“若是再如此下去,怕是百姓再无活路,到不若像那杞县的百姓一般,轰轰烈烈的杀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