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赵构离开的背影,李成情不自禁地暗叹了起来。其实从赵构这番手段看起来,这人的确心机很深啊。虽然只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却深知笼络人心,又能放下身份结交不同阶层的人,这份心思真是叫人震惊。
看到李成神色凝重,侍立在门边的孙园小心地赔笑道:“舍人可有什么需要?奴婢这就去办。”
李成闻言,有些疑惑地点头道:“这‘舍人’什么官职?可用前去当值?我初回大宋,这些事情并不知道太多。”
孙园闻言,笑道:“舍人乃是从七品,算是文官,王爷这样安排也是为了您日后升迁容易一些。”
李成惊讶地道:“难道做官不用科举吗?若是有违规制,恐怕让王爷为难。”
孙园闻言,轻松地笑道:“这个并没有什么,我大宋官制,除了科举之外还有八种晋身之法,王爷授予舍人的乃是幕僚之名录取的官职,没有一定的职权,只是拿些俸禄罢了,并不一定非要科举才可晋身。不同之处,便是科举出身的,任职官时可加‘左’字,无出身的人加‘右’字。舍人应算是王府‘右舍人’。而且王爷并没有说明舍人的受职,那便是正职了,每月可领俸禄大约五贯钱。”
这宋朝的官制,可真是复杂透顶,饿滴神!听了半天,才算略约明白过来。不觉苦笑道:“真是难得孙兄一番讲解,李成这才明白一些,实在感谢了。”
孙园只是王府中的低级内侍,平时身份低贱,从没有同王爷请回府中的客人这样畅谈,即便是有所询问亦是从未有人这样平等地对待。这时又已经归于李成名下,便暗自庆幸。
这时不觉有些感慨地躬身道:“舍人不必如此称呼。孙园只是微贱之人,若是被外人看到,恐要对舍人取笑了。”
让李成和这时代的习惯一样,把人分为三数等实在是无法做到,忍不住摇头叹道:“你若这舍人的称呼的实在很是别扭,还是换个称呼吧。”
孙园笑了笑,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奴婢们便称舍人的为官人罢。”
李成虽然还是不大习惯,却也无奈,只能尊重这时的风俗,不禁点头道:“这样倒还舒服一些,平日也这样吧。”
这时,那两名少女小心地上前躬身请安道:“奴婢锦儿,奴婢鸢儿见过官人。”
李成看她两人神色紧张,面带娇羞,不觉点头道:“我这里并没有什么事情,房间内已经很是整齐,你们下去休息吧。”
那名一名略高些,体态轻盈,肤色白皙,姿容清秀的锦儿惊讶地瞥了一眼李成,屈膝一礼低声道:“奴婢两人就在外间下院房中,官人若是使唤,直接呼唤便可。”
李成这时还挂念着被自己扔下的乔氏父女,担心那沈良再找麻烦,不觉点头道:“我还要回李家行院去取随身行囊,你们先下去吧。”
孙园闻言,忙上前道:“官人可要奴婢跟随服侍?奴婢已经是王爷赏给官人了,任打任罚都由官人作主。”
李成看着那两名小姑娘,心中大感古人变态,这养萝莉的习惯,自己还是受不了!还是先避避再说。急忙点头道:“我对汴梁还是不熟,你随我出去,也好四处走走。另外,你换身衣服。这王府的装束还是不要穿出去。”
孙园闻言,忙点头道:“请官人稍候一刻,奴婢更衣后立刻赶回来服侍。”说毕,恭敬地行了礼,这才退了出去。
看到房中无人,鸢儿小心地倒了一杯凉茶,双手捧到李成面前,娇羞地笑道:“请官人喝口茶,消消暑气。”
李成看她略微丰满一些,肤色红润,明媚可爱。不觉柔声笑道:“你们在王府中多久了?”
鸢儿回头看了一眼锦儿,含笑道:“奴婢十岁进府,如今五年了。乃是王府外头进来的奴婢,还少些体面。”
李成闻言忍不住暗自叹气,这是什么理论?当人奴仆居然还算体面?古人的习惯,看来自己也只能慢慢适应。不由点头道:“你们的父母难道忍心将你小小年纪送入王府?”
鸢儿秀眸微微泛起一丝泪光,摇头道:“奴婢九岁那年,黄河水患,家人尽死于瘟疫。父亲年轻时曾与府中押班相熟,托了人情才卖进了王府。自进府中这几年,家里不但省了花费,每年奴婢还可接济八百文,家境好了许多。家乡的人很是羡慕鸢儿的福气,都说是奴婢极大的造化,才能服侍了王爷这样的贵人。”
李成听得真是暗自感叹,看来不管什么制度,所有的普通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这种自己看来极其无法忍受的等级制度,在这些人看来却是自有乐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