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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样说,李成就知道她误会了,急忙笑道:“姑娘在汴梁可有熟人?”
玉娘立刻敏感地瞥了一眼李成,眼圈微红地低声道:“玉娘在世上早已在没有亲人了,如今若是公子不肯收留,玉娘唯有一死!”
李成心中一跳,苦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若是想要离开,我绝不阻拦,而且替你赎身的钱,我也不会再要。你如果有可以投靠的亲人,我就派人把你送去。”
玉娘仰起脸,一双深潭一般的秀目满是泪水,梨花带雨地哽咽道:“若是公子嫌弃,玉娘再无容身之地,请公子容玉娘在府上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哎,我可不是嫌弃你,我是说我想让你先考虑一下,若有去处,我就放你自由之身!”李成手忙脚乱地解释着,看到玉娘神色渐渐舒展了一些,这才松了一口气。
玉娘秀眸一转,望着含苞待放的腊梅,轻轻叹道:“玉娘六岁被父亲卖入李家行院,早已忘记家乡何处,若是公子赶玉娘离开,天下之大,有草木生根之地,却无玉娘容身之所。若是就此离开,也难免为人**的下场。”
说到这里,望着正在为这话而出神的李成,低声道:“奴婢情愿只做个婢女留在公子身边,只求有个立锥之地。”
李成无奈,只好点头叹道:“即然这样,你去问问夫人,看她怎么安置罢。”
玉娘欣喜地跪下行礼道:“奴婢谢过官人,官人大恩大德,奴婢永世不忘!”
李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然玉娘这样想,还不知道锦娘和秀娘两个丫头怎么想呢。想起前面素娥提起的锦娘的怨气,李成反倒有些怀疑自己最初的想法了。
正想着,便听身后传来苏儿那熟悉的笑声,扭头望去,果然看到素娥带着蕊儿,含笑走了过来:“正要去看望姑娘,想不到竟然也到园子里来散步了。”
玉娘脸上一红,小心地行礼道:“奴婢玉娘,见过夫人!”
素娥微微一笑,摇头道:“这可不好,哪能让你做奴婢呢?先和锦娘她们一样吧。过几天我再去买一名丫头回来服侍你,只是官人刚刚为公主下嫁一事而抗旨,便不能立刻远圆房,待过上几年,这事淡了,我再安排你和锦娘她们。这些也都是官人的意思,你知道就好。”
李成尴尬地望着素娥,低声道:“这个倒是不着急,我想让玉娘先住下,过段时间调养好的身体在自行决定去留。”
素娥看了一眼李成,嗔笑道:“官人,妾身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她们已经进了咱家的门,你让她们再怎么嫁出去?再说了,玉娘的这番心思官人难道看不出来?而且你让玉娘这样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又能去哪里呢?若是落入坏人手中,岂非害了她终身?现在难得遇上官人这样有情有义的人,身为女子,哪个不想留在官人身边呢?”
这番话,说的玉娘泪眼婆娑,哽咽难平,旁边的蕊儿也悄声叹气不止。李成见状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玉娘,反而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三人之间正自沉默的时候,孙园急急地跑进园中,向李成远远地躬身道:“官人,宫里的李公公来见官人!”
李成听说是李彦,来不及多说,急匆匆向前院赶去。赶到书房,甫入房中就看到李彦身穿酱色牡丹缂丝长袍,外面披着黑色狐裘,头戴软翅幞巾,精神抖擞地站在书房的地上,正打量着墙上的字画。
李成急忙拱手道:“不知公公驾临,有失远迎,真是失敬!”
李彦闻言,急忙转身,看到李成,立刻满脸笑意地拱手道:“老奴正要恭喜大人,这次内府向大人府上索要的六百皮蛋,皇上特意赏赐了一百两银子,着老奴亲自送来。另外还有一件东西,要大人过目。”说毕,从怀中取出一份奏章递给李成。
李成看他从袖子里将一封奏章拿出来,心中便猛地一震,急忙接过来,打开看是竟然现上面乃是青州知府上奏徽宗关于蔡京之子蔡攸贪墨巨款的累累罪行,看的李成越来越惊心!
好半晌,李成才小心地合上奏章递给李彦,勉强点头道:“公公这是何意?”
李彦微微一笑,低声道:“这奏章乃是老奴临时扣下的,若是被皇上看到,恐怕又是一场惊天巨变,你我能否保全尚是难说。”
李成闻言,暗自吃惊,眼下朝廷中被贬谪的李纲一党,蔡京一党,又有梁师成和童贯一党,各派之间明争暗斗,相互碾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自己也是因为不属任何一派而且也没有什么实权这才得以被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