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依旧,人未在。
她一直往高处走,高处有五间青砖绿瓦房,有人住。
这韩家堡的屋舍是建在一坡岗上,那五间瓦房是村寨的高点上。
五间房一字排开的,屋前是一片空地,青条石铺就。
正屋大门口站着一名杵着木拐杖的白发老者,他佝偻着腰,眯闭着眼,有些老态龙钟。
东厢房门口也站着一老者,黑发中有了些白发,年约六七十岁。
小楼忆走来,她早就发现了这屋舍里有九人。门口这二人皆先天境武学高手,倒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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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走出一中年男人,他有些谨慎的问道:“小姑娘,你来自何方?”
小楼忆回道:“韩家堡,寻人。”
中年人已经走到白发老者身旁,疑惑道:“韩家堡人早被妖魔吞噬了,我们是外来户。小姑娘,这深山老林,不太平。你……”
此刻,老态龙钟的白发老者却睁开了眼,他摆手制止了中年人的说话。
他缓缓说道:“韩琼敖是你什么人?”
小楼忆一愣,脱口而出道:“你怎知我父亲名讳?”
“哈哈,琼敖有后,哈哈哈。”老人仰头大笑道:“你能寻来,定是修士。哈哈,你可有信物?”
老人那老态龙钟的气息一下皆无,腰杆笔直,眼中炯炯有神。
六七十岁的老者凝视小楼忆一会儿后笑道:“爹,眉宇间确实像八弟。你叫啥名字?”
小楼忆有些懊悔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语,既然对方能叫出爹的大名,应有些瓜葛。但她依旧答道:“韩楼忆。不知你们……”
老人看着,没有答话。
小楼忆一拍储物袋,手掌心出现一根红绳和纳物袋,说道:“这红绳系铜铃铛的,可惜铜铃铛碎了。”
老人面色更加喜悦,热情地说道:“我是你大爷爷韩勿喜,快进屋来。”
小楼忆有些疑惑,爹信中不是说韩家堡人都被林家派来的人都杀了,怎么还有他们?
“楼旺呀,将全家人都喊来中屋。”韩勿喜喜笑颜开道:“大郎,香烛纸钱,去准备祭祖。”
老人一把拉住小楼忆说道:“楼忆,他是你大伯,韩敖慡。你是修士?”
小楼忆点点头。
老人此刻已经走进屋中,见小楼忆点头,竟往蒲团上一跪,朝墙上挂着两幅画像痛哭流涕道:“爹、娘,老四家孙女是修士,我韩家终于有灵根子弟了。韩族复兴指日可待了,呜呜。”
此刻,进入屋中男女老少八人,见韩勿喜跪着祷告。
韩敖慡忙点烛燃香。
其余皆下跪。
小楼忆见他们很虔诚,很激动,闹得自己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咋怎么快就认亲了呀?
她不知道的是这里荒无人烟,连土匪都不来。匪徒或来了也打不过韩勿忧他们,更有全堡人被屠戮连尸体都没有,也怕此地谣传所说阴鬼之地。
这么多年来这里人迹罕至,可以说与世隔绝了。今天来一个小女孩,韩勿喜根本不怕外人来欺骗他们。
当年,韩安辰让他家悄然离开换地方隐居,才逃过一劫,能活下来已经是大幸运了。
如今家中只能糊口,没啥钱财。韩勿喜觉得这条命是捡来的,若有人来耍阴谋诡计,他不在乎。
韩勿喜哭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这才站起给小楼忆一一介绍。
介绍完家中众人,韩敖慡也已经准备好了香烛纸钱。
韩勿喜拉着小楼忆往村寨打谷场方向走。
小楼忆有些疑惑,这老头祭祖怎么不选个日子和时辰?
推开祠堂门,里面有天井。堂屋里正墙是挂着两副人像画,这画像中的人竟和周韩庄中祠堂里挂像一模一样。
韩勿喜说道:“这是我一脉鼻祖韩豹和周萸先辈,以前鼻祖遗像只能供奉周韩庄大祠堂。”
众人一起吃饭,小楼忆坐在韩勿喜旁边,将自己在秦明他们那里听到韩勿忧韩琼敖身前的经历大概讲述了一下。
众人听完,一脸痛心。
韩勿喜哀叹一声,说道:“当年琼敖想出去闯荡干大事业,父亲对我说灾祸必来,但他说很欣慰,千年的墨守成规有小老八的意气风发而柳暗花明。我觉得我韩家堡是武学隐世大家根本不在意,后来看了父亲遗书才明白父亲那时的决定乃是舍生取义。你们不要怪琼敖,这是我韩家的宿命。多少代人没走出界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