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奏朝廷的事情了吗?当时张遇焚烧真州,距离皇帝所在地不到六十里,宋高宗还是不知道。内侍省押班邵成章知道这件事后,连忙告诉了宋帝赵构盗匪的情况,并控诉黄潜善、汪伯彦的欺君之罪。宋帝赵构不但没有责备黄潜善等人,反而责备邵成章不守本职,辄言大臣,于是把他除名,南雄州编管。你说为什么呢?”
,!
韩世忠说道:“那明君不是都是善于纳谏吗?既然当今圣上如此英明,怎么不愿意纳谏呢?至少不要打击进谏之人吧?”
高忠义说道:“这就是了。当今圣上英明决断,虚心纳谏,但是绝对不允许朝臣非议他重用的朝臣,绝对维护这些权臣的权威。这看似矛盾,其实也好理解:你说这些被重用的朝臣是不是替皇上‘言所欲言而难言之事’呢?也就是说,许多事情皇上不好直接说,只能通过这些权臣说。你非议权臣,岂不是非议圣上吗?”
韩世忠说道:“我是个粗人,对这些没有想过。还是高学士看得分明。”
高忠义说道:“前一段时间退朝之后,几个内侍陪同圣上在宫中散步。其中一个内侍伺候圣上已经多年了,非常熟悉,就闲聊说道‘讲读官某人,他的奏章非常好,我准备拟好奖励诏书呈给圣上看呢。’结果圣上大怒骂道‘此当出自朕意。若降诏书,自有学士大臣,尔等小臣人物,岂宜如此进奏!以后不许妄言!’你看,圣上是多么地维护权贵大臣的权威。”
韩世忠说道:“这个皇上批评他,也有点道理吧。虽然人们常说‘不拘一格降人才’,可是古语也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一个小小的内侍也敢冒然推举人才,有可能打乱朝廷的用人计划的。”
高忠义说道:“除了小人物,大人物也不允许对这几位宠臣有非议。当初,中书舍人、右文殿修撰胡安国多次上疏申请退居二线,皇上不允许,仍然让他在朝廷当差。胡安国于是上奏说:‘陛下拨乱返正,将要建立中兴之功,而政事人才,提升或者罢免,这些都牵动着朝廷安危;现在社会民众都知道了,以臣愚见,有点不太合适,真是让人寒心啊。而且宫内侍从、将军、大臣、谏官这些人,要么隐情患失,缄默不言,这就辜负了陛下的委任之恩。如果一一行其职守,履行职责,则好多事情根本行不通;如果我一定按照职责去办,必然会大刀阔斧,将许多人绳之以法。许多人会诬陷我干犯典刑,徒玷清时,无补国事。所以我不敢再当朝廷的命官了。’这些奏章上报后,黄潜善大怒,请皇上特赐黜责,按照以不尊敬皇上的圣旨为理由,罢免了胡安国的右文殿修撰职务,降职为给事中指挥。”
高忠义喝了口酒,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还有一次,直秘阁、知寿春府康允之上奏说丁进杀敌有功,解救了一些州城。圣上对几个辅臣说:‘这是郡守用人得当的原因。卿等六人,应当广询人才,若每个人得到二人,那么各个郡州就有十馀个称职郡守。但是选拔出来的人必须到朝廷讨论,不可徇私提拔。’这时张悫说:‘唐德宗时期着名的宰相崔佑甫曾经说过‘非亲非旧,安敢与官!’如果不是亲旧故友,谁敢提拔陌生人当官呢!现在应当只问他称不称职就可以了。《礼记·儒行》中就说‘儒有内称不辟亲,外举不辟怨,程功积事,推贤而进达之,不望其报。所以这些都没有什么。’这些话正中了黄潜善结党营私的心事,黄潜善打击排斥异己的态度更坚决了。这样,不久之后,康允之被晋升为直龙图阁。”
韩世忠点头说道:“还是高学士见多识广,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朝廷权贵都是沾亲带故的。既然已经进入宦海,以后还望高学士多多指点。”
高忠义说道:“我作为一个散官,无心仕途。只是看到咱们是乡党故人,而韩将军勇猛忠诚,因此提醒将军一下,免得惹火烧身。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这些都是酒后胡言乱语,可当不当真啊。”
酒足饭饱之后,韩世忠匆匆忙忙返回营地去了。
话分两头,事归一面。
却说黄潜善、汪伯彦前面商定建议皇上在杭州老城之外再造新城,皇帝一听非常高兴,就立即答应了。高忠义经常在皇帝身边,对这一切看得非常清楚,于是也紧挨着皇宫东临买下了几十亩土地,建设宅院。
因此,黄潜善、汪伯彦一方面积极催促皇帝定都临安,一方面对于有不同意见的人进行残酷打击。同时,在黄潜善的帮助下,以全力劝谏宋帝赵构南迁逃跑为条件,同时汪伯彦花费巨额金银财宝,从金人手里把他的儿子汪似赎了回来。后来把他改名叫做汪召嗣,起初隐藏在民间,这时就把他派往杭州负责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