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口罩掉落在地,完完整整地暴露出了那张脸。
断眉薄唇,锋悍凛然。
是属于秦铭的一张脸,从第一天见到他起,就算是中度脸盲的郁舟也不会把他的整脸认成别人。
果然是秦铭……
郁舟心情复杂。
自从昨天地铁上alpha亲口说自己是易感期,他就怀疑这人是易感期强症状患者,于是今天出门前特意随身带了一支抑制剂。
昨晚卧室门打开时,秦铭脸上的一道红印子,跟止咬器金属边缘的勒痕也高度相似。
昨天止咬器掉在了地铁上,所以今天才只戴了口罩。
一桩桩,一件件,环环相扣。
抑制剂的镇静效用开始发作了。秦铭垂下眼皮,直长浓黑的睫毛下覆,身躯打了个晃,踉跄之际被郁舟扶住。
只是片刻的神色恍惚发呆,秦铭的眼神就渐渐清明了起来。
秦铭清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甩开郁舟扶他的手。
甩的那一下,力道大得几乎算是打了,郁舟的手背瞬间浮起一道红痕。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还打他。
郁舟忍无可忍:“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秦铭皱着眉揉按太阳穴,缓解连绵的闷痛与晕眩感,闻言抬眼看向郁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在说什么?”
他定睛看清郁舟此时的情状。
又是那样腻白泛粉的怒容。
好像他每一次见到他都是这样。
又怎么了。
能生气成这样。
郁舟猛然抬头瞪他,眼睛周围湿红一片,以那样潮润的眼睛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咬牙似乎欲骂又止,随即愤然转身就走。
秦铭怔了下。忽然反应过来,他刚刚好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环视四周,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却记忆断片一样,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
他皱眉在原地顿了两秒,随即去追上郁舟。
“……喂。我就不小心说错两句话,至于生气吗。”
“脾气这么大。”
秦铭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郁舟这火就噌噌往上冒。
郁舟气结,一下跺脚刹住步伐,回头本想骂人,却猛然看见秦铭颈侧有一缕蜿蜒的血迹,还在往下流淌,鲜红刺目。
猩红的血色和腥甜的血味,轰然冲击了郁舟的视觉和嗅觉。
郁舟瞬间失声片刻,继而又怕又心虚起来,强撑着一张要怒不怒的面容,怯然的眼睛不敢看人,撇开脸,语气硬邦邦:“你的后颈流血了。”
秦铭愣了下,第一反应居然是古怪地觉得郁舟这是在关心他吗,第二反应才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颈。
刚刚在抑制剂短暂的镇静效果下还是局部麻痹的,经过一番跑动,后面的血珠涌得更厉害了,痛觉也恢复少许。
秦铭神色凝然,微微疑惑后颈怎么受伤了,想去努力回忆,却只换来头痛欲裂,让他不禁用成拳的食指指节用力抵住额心。
郁舟见秦铭意图回忆的样子,眼睛愈加慌乱地错开。
……完了。也不知道抑制剂直接扎进腺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要是秦铭知道是他弄的,肯定会揍他的吧!
郁舟算不上多聪明,着急忙慌之下,更是病急乱投医,只能想出笨笨的办法,意图先发制人,扯谎打断秦铭的思绪。
郁舟抿了抿唇,抬头对上秦铭纯黑的眼睛,咽下惧意,开口说:“你刚刚在地铁站被人袭击了,是我……救了你。”
·
郁舟为掩心虚,陪秦铭去了医院包扎伤口,顺便做腺体检查。
他坐在走廊长椅上等候,也不知道秦铭的检查做到哪一步了,做好没有,在座位上不安地小幅度扭动了下臀腿。
直到秦铭从科室出来。
郁舟探头看看他后颈的洁白纱布,已经包扎妥当,他略松一口气,随口问:“检查报告呢?”
“没什么问题。”提起这个,秦铭神色微顿,“纸质报告被医生留下了。”
郁舟听了还是不放心。
要是没问题,医生为什么还特意把报告留下来。
他忍不住往科室走了几步,想自己再去问问,然而走到门口,便看到科室内一群医生、实习生都围作一圈,传看着一份体检报告,接连响起几声惊叹。
“大家都看看,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