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唐宁要把自己工作单位说出来,立马跳出来接话,同时对唐宁挤眉弄眼的。
唐宁看懂了孙贺的眼色,便知晓皇城司虽然摆在明面上,却也不是随口就能往外说的地方。
这时牛婶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了些印象,多谢孙……”
孙贺急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某家就是个跑腿的,收钱办事而已,收钱办事。”
唐宁见孙贺杀死了话题,便出声道:“牛婶,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我们啊……从村子逃走之后,在荒郊野岭中生活了一阵子,但还是觉得不安全,便在山中一直走,一直走。一边走,一边采些野果子来充饥,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那么一回事,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刘氏和张氏也被老虎吃掉了……
后来实在没办法,我们就出来接触官府。没曾想,居然到了秀州地界,紧接着,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其实还不错,至少睡觉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的了,一日两餐,也由官府提供。只是知州大人一直叫我们上户籍,你也知道,我们哪有上户籍的钱啊?
便一直住在这,直到几个月之后,这位兄台找上我们,说有人在寻找我们。
那时婶婶便想,这人会不会是宁哥儿你啊,没想到,还真让婶婶我猜中了。
后来呢,后来你怎么样了?你还没回答婶婶的问题呢。”
唐宁便将自己为了给大家报仇加入南山寨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当然没说自己遭遇危险的事情,只是挑着一些有趣的事情说。
不过即便是这样,众人也能听出其中的凶险。光是上山那一段,就听的人心惊胆颤。这也就是唐宁还有几分本事,不然已经被韩雄杀了祭旗了。
不知为何闹起脾气的小石头也凑过来听,唐宁说,三个人听,另外一边还有两个人偷听。
丁乙听着听着眉头一皱,小声道:“他说的南山盗,不会是润州城外那个南山盗吧?”
“不巧啊,正是润州城外那座南山啊。也就是在那里,他才和皇城公事相识,因此皇城公事非常看重他。
不瞒你说,这一次皇城公事上的奏折,有一般都是在夸他,这下你知道他在皇城公事心目中的地位了吧?
老丁,听哥哥一句,趁现在这小子还没起家,赶紧投奔。等以后他起来了,那时候再想成为他的心腹就难了。”
这些事情虽然不便往外说,但孙贺还是说了。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顶头上司刘令当初也见过丁乙,还说过这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正因如此,孙贺才把这些事情告知丁乙,并且给丁乙指了条明路。
多年的老友,他觉得丁乙在秀州做一个小小的牢头,实在是委屈这位百战悍卒了。
丁乙嘶了一声,便陷入沉思。投奔唐宁不难,唯一牵挂的老母几年前病死了,他又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孑然一身光棍一条,去哪儿都无所谓。
但是他出身西军,对西夏人恨之入骨,之所以接受回当个秀州小小的牢头,一方面是照顾自己的老母亲,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刘将军能够想起他,再把他召回前线和西夏人继续作战。
可跟着唐宁,有这个机会吗?
“我得好好想想,我得好好想想……”丁乙自言自语道。
孙贺摇头道:“老丁,不用想了,哥哥实话告诉你,这小子将来最差也是一个封侯拜相。我的顶头上司,皇城公事已经把路给他铺好了,只要他往这条路上走,将来啊,想要做他家仆役的人都要打破头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