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成唐宁愣住了,他疑惑道:“可我明明听与他同在的那个尼姑和小小和尚叫他智障大师,他也应了。”
佛印皱眉道:“小施主可能不知,我寺周围,并无尼姑庵。这尼姑又从何而来?”
“或许是来你寺挂单的尼姑?”
佛印点头道:“这倒是有可能,我寺时常招待其他地方过来的僧人,不如小施主随贫僧一同去看一看?”
唐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从你这边,应该查不出什么东西,我还是自己动手吧。”
佛印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施主心中戾气极重,此非善事,还望施主莫要伤到他人,毁了福源。”
唐宁笑道:“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家中人丁稀少,女眷又占多数。我一天到晚,在家的时间也不多。
所以谁对我的家人抱有乱七八糟的心思,我首先便不会轻饶。
这几日经常出现在我家附近的和尚,来的实在没道理,正巧又是我无意中听到他们密谋之后的事情。
难保他们不会对我下手,所以我觉得还是先下手为强。
老和尚,我误会你了,你是个好人。不过你不代表金山寺,希望我查明之后,这件事情与你金山寺没有关系。”
唐宁言语之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佛印心中想劝,却知晓劝唐宁不住。于是只能一个劲的叹气,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
一口喝光了杯中的茶,唐宁便向佛印告辞。佛印起身相送,一路送至寺庙门口,最后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小施主切记勿开杀戒啊……”
唐宁失笑道:“我看上去像是随随便便就杀人的人么?”
佛印幽幽道:“天下以杀人为乐者少,多是无心犯下杀戒之人。施主心存善念,然胸中戾气颇重。事态紧急之时,下手难免会轻重不分。
贫僧不劝施主停手,毕竟这关乎到施主的家人安危,贫僧能够理解。但贫僧还是想劝施主一句,如若真到了不杀不成的时候,还请施主慎之重之。”
佛印的语速不快,这段话又很长,所以唐宁就觉得是唐僧在对自己念紧箍咒。站在原地几次想挪动步子,但看佛印一副殷殷切切的模样,唐宁还是耐着性子听完。
等佛印说完,唐宁连忙回答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然后撒腿就跑。
佛印站在原地,摇头叹气,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回到寺中去了。
离开金山寺之后,唐宁便回了家。回来的路上,还遇到一个和尚捧着钵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
心里有点无奈,毕竟当和尚的,四处跑四处化缘,也是常事。但城东一带的富户寥寥可数,中户几乎没有,大多数都是一些自己都愁下顿饭吃什么的下户。
平时这地方耗子过来都要扭头跑,这群和尚却来这里化缘,本就是一件怪事。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若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唐宁也不会想到这些僧人可能会是冲自己来的。
第二天去书院请了假,让人意外的是王仲显很痛快的就批了假。条件是唐宁需要找到一个代课的,也就是说,到了请沈括去书院讲算学的时候了。
一路来到了梦溪园,敲门之后,门房见是唐宁,就直接放唐宁进去了。
都是邻里乡亲的老熟人,平日唐宁来梦溪园的时候数都数不清了。
沈括正在家里陪自己六岁的孙女玩,见唐宁进来,就让自己的二儿媳把孙女给抱走了。摸着胡子,一双眼睛贼目烁烁的,让唐宁心生警惕。
沈括张口就道:“唐小友,有一段时日不见了。哎呀,你怎么又长高了呀!”
唐宁简单的施了一礼之后,就说道:“实不相瞒,老沈,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沈括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忒没良心,以前店没开的时候,三天两头往老夫这边跑。现在店开了,一月一月的就不见踪影。
现在又有事求老夫,这才来了老夫家里,若是无事,是不是一直都不来了?”
唐宁心说我也没办法啊,这阵子跟王诗正是蜜月期,十六岁的小姑娘热恋的时候黏人的厉害。别说跑来看你,我就是去买个菜都脱不开身。
不过这话就没法说,于是唐宁只能挠了挠头,讪笑道:“你家太大,我其实都不敢来。来了之后,我就觉得我家实在是太过寒酸,跟你家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只能尽量少来几次,好叫我的自尊心不被践踏了。”
这话跟别人说,说不定还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