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都知忍不住哈哈大笑,往身侧让了一步。
正好赵煦此时出了门,一出来就看到唐宁直挺挺的趴在地上。
“哎呀,唐卿,你这是做什么!”
“微臣对官家的钦佩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在门口嗅到了官家的气息,一时情难自已,不由自主的五体投地以示对官家的钦佩!”
“……”
赵煦瞅瞅唐宁,忍不住笑出了声。走上前拽着唐宁的胳膊,一边笑一边说道:“快起来吧,脑袋上还缠着布呢,就不用给我行此大礼了。”
唐宁尴尬的嘿嘿一笑,起身道:“谢官家。”
赵煦挥挥手,示意唐宁跟上。两人进了御书房,在炕上才坐好,赵煦就指着唐宁脑袋上裹着的布道:“听说你的脑门子被那刺客用石子砸了一下?”
唐宁伸手把脑后的扣子解开,一个油光锃亮的大包就出现在了赵煦面前。
赵煦忍俊不禁,掐着自己大腿根不让自己笑出声,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看着捧腹大笑的赵煦,唐宁郁闷的道:“是啊,不过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幸好微臣脑袋比较硬,否则这一块石头就能要人脑袋开了花。”
听唐宁这么说,赵煦才收住笑意。想起唐宁也是绝处逢生,便略有歉意的道:“东京城附近还能出现这种事,是开封府尹的失职。
唐卿,委屈你了。”
唐宁受宠若惊,一个会拉下脸表示歉意的皇帝,实在是不多。赶紧起身道:“官家这是说的哪里话,那刺客已经尾随微臣从滁州到环庆路再到开封府了。
微臣五次三番想要捉住她,或是寻找她的踪迹,都一无所获。如此神出鬼没的刺客,不论是谁,都很难提前捉到她,怎能怪开封府尹呢?
如果要怪,那也是得怪微臣把那刺客引到开封府来了啊!”
赵煦皱眉道:“你说那刺客是从滁州就开始对你行刺了?还有这等事?到底是为什么?”
唐宁叹了口气道:“唉,这也是一笔糊涂账啊……”说罢,便将此中来龙去脉给赵煦说了一遍。
“官家,您说微臣做的有错么?那何仙姑仗着她已许诺马三刀,说什么都不肯直接把马三刀交出来,那微臣只能亲自动手把马三刀找出来了。
就这个,那姓裴的小丫头片子就说微臣毁了她的道观,辱了她的师父,您给评评理啊,微臣有错么?”
赵煦一拍桌子道:“真是欺人太甚,连你这样的都能被她骂做狗官,那这天下的官员岂不都是猪狗不如了?”
老都知听得额头冷汗直冒,出言提醒道:“官家,此话有失偏颇啊……”
赵煦点点头道:“好吧,刚刚是我失言了,不过那刺客也着实可恨,你就没想办法去对付她么?”
唐宁苦笑一声道:“想了啊,微臣怎么没想?可是那刺客狡诈至极,每每微臣设下陷阱准备抓她的时候,她总是不来。
而每当微臣想到她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微臣下手,她就会提着剑出现在微臣面前。
譬如这一次,开封府自从包青天之后,办案效率,捕快水平皆是天下第一。更何况东京城里面,还有官家您的皇城司,谁能想到她就会在东京城外不远处动手啊?
这也太胆大包天了,这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唐宁说的慷慨激昂,赵煦听的怒不可遏。
是啊,唐宁说的,又何尝不是赵煦想的呢?他本以为那些所谓的江湖侠士应该不会胆大包天到如此程度,所以他就把怀疑的对象放在了孟氏的头上。
此时此刻,得知真相的赵煦,对裴仙童的无法无天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愤怒。
这份愤怒与他对孟氏的惭愧夹杂在一起,就成为了现在赵煦发火的源泉。
“真是岂有此理!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赵煦一拍桌子道:“都知!”
“奴婢在!”老都知一脸无奈的应了一声,心里把唐宁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这个小混蛋忽悠起管家来还真是不遗余力啊,假以时日,这就是皇帝身边的谗佞小人啊,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
不过官家也是入戏太深,一开始还是配合唐宁表演,现在就开始动了真火了。
弯着腰垂着头,偷偷打量了一下唐宁和赵煦,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人啊,真就是一个敢忽悠,一个敢上头啊……
“马上派人进行全城搜索,只要遇到女道长,就全给我请到储祥宫去!遇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