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绕道而行,并非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老夫思忖数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保墩谷此地,地势十分险要,堪称是整个青塘,最为易守难攻的地段。况且此地山峦叠嶂,极易设伏,等咱们到了山下,山上的伏兵早就等候多时了。
所以打下保墩谷,在向西进军,是很冒险的。如今南线总共只有三万人左右的兵力可供驱使,而这片区域就算再来三万人,在面对伏兵的情况下,也是来自寻死路的。
既然这里通过无望,那为何我们不绕道而行,偏要用松动的牙齿,啃这块硬骨头呢?”
“可是大人,阿里骨集结了很多兵力在保墩谷,而且他还在这里屯聚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
如果能够把此地拿下,这就相当于是给了阿里骨一记重拳啊。
末将愿为先锋,领兵为大军开路!”苗履起身,抱拳道。
“话虽如此,但阿里骨如今已经是翻身无望了。一场必胜的战争,何必再做无谓的牺牲呢?”
“大人怎知阿里骨翻身无望?他不是刚刚还接手了辽国与西夏援助的物资吗?”
另一个将领疑惑道。
游师雄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扬了扬,然后又塞了回去。
“武德司的吏员送回来的可靠情报,阿里骨已经与鬼章闹翻了。内忧外患之下,阿里骨还怎么翻身了?”
“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青塘的政权,基本上都掌握在阿里骨与鬼章这俩人手中。战事进展到这个程度,有没有外援,阿里骨便想着投降。
但鬼章不肯,于是二人便起了摩擦。最后是鬼章率领五百人把阿里骨给捉住,囚禁在了他的部落中。
如今咱们的对手,已经从阿里骨变成了鬼章。如果对方的首领还是阿里骨,保墩谷咱们是必须要拿下来的。
但对手变成了鬼章,这就变得简单多了。”
“大人,此话怎讲?”
“老夫在秦凤路呆了几十年,跟青塘人打了几十年的交道。鬼章这个人,空有一腔血气,却无智谋。
最关键的是,他还不听劝。身边的谋士为他出谋划策,凡是合他心意的,他才会采用。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他不但不会采用,反而还会责罚谋士。
长此已久,他的身边已经尽是谗臣,说的话都是他想听的。
而他,作战的方式只有两个字,就是进攻。
他的勇猛在青塘是数一数二的,因此他认为,有自己在前面冲锋陷阵,就足以抵挡我军的攻势。
所以在鬼章指导下的青塘,必定是一群莽夫。他们作战的风格会产生很大的变化,经略使那边,可能要吃很大的苦头。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对于后方的防守,势必会变得薄弱。只要咱们绕道而行,往西边走,从怀和寨,进攻至溪兰宗堡,这青塘城不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吗?
老巢都被抄了,鬼章还凭什么继续作战呢?”
“但是保墩谷这边要是发现咱们人不在了,一定会告知鬼章的啊,大人……”
“所以这一次,咱们依旧是要派奇兵去奇袭。”游师雄笑眯眯的看着众人道:“诸位爱将,谁愿领兵出战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事情太过离谱。最后还是苗履站出来道:“大人,末将斗胆问一句,武德司吏员的情报,从何而来?”
“阿里骨之子,瞎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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