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渠靠近步,踮起脚,抬手捧住他的脸颊,主动吻上男人的薄唇。
“八年,可真是想不到……”晏霁之没回避没推拒,唇畔触碰消失,他好整以暇地问:“你认为我因此就能感到恶心进而退让?”
霍灵渠二话没说继续抱住他亲吻,这回就不是蜻蜓点水般地碰碰了,晏霁之在心里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到一都没看到宠妾有停止的迹象,憋屈地拉开她。
“十五年前你回过京畿吗?”他平静地补充:“给出这个答案,我就让你进城。”
“有,二十年前的大火没有烧死我娘,我娘她是在桑柔六岁时病逝。”霍灵渠牵牵唇,平日里的空灵曼语在此刻低哑似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娘下葬以后我带桑柔逃出佟家的禁锢,逃跑的时候我一心想带妹妹找回家,真正走到家门前反而犹豫,徘徊几天后我重新带着桑柔离开了。
我想要报仇能有多难,最多以命抵命,我把桑柔抚养长大,给她找到归宿,没有牵挂以后回京畿报仇就好,可惜天不遂人愿。”
竟然是到家门前而不入,白瞎了他那么多猜想,那么她们姐妹真失散了吗?晏霁之乐:“好,你早去早回,剩下的账等你把妹妹找回来以后我慢慢跟你算。”
霍灵渠即刻给自己挽发,拿过平常戴的帷帽就往外走。
女人走掉,晏霁之抬手碰碰唇,腹诽恩将仇报害他家还夺走他的初吻,可真是个祸水。
哑仆在内室门前禀告有客至,他出屋会客,云南王见到他乐得嘲笑:“白日宣淫啊你,我说你既不是二十岁来岁,你那位宠妾更不是才十五六岁,你俩这么大把岁数又腻歪那么多年还这么有情趣吗?可你好歹该把嘴巴抹干净吧。”
晏霁之险些想直接逐客,兀自淡定:“老皇帝发现青铜鼎失踪了?”
云南王斜他眼,心情好地没再调侃改成接话:“次日就发现,让那狗巫师做法找宝物,结果说什么就是他们在找的巫族圣灵出手并且青铜鼎周身盘旋的血凤被盘活了,只要抓到那两样宝物祭天就能回溯光阴执掌乾坤。”
说到此他真无语极了:“那狗巫师已经闭关说要修炼个天眼神通以搜寻宝物踪迹,那狗皇帝伯伯乐得像是已经长生不老,天天摆宫宴大宴群臣庆祝。”
晏霁之选择性跳过这茬跟他谈正事。
进城后,随行的众死士前往霍府查探,霍灵渠再走趟撷芳馆询问情况;帝王万寿期间,哪怕是白日里花街柳巷也热闹得很,她戴着帷帽避过人群绕到后门,向守门的打手表明身份后顺利跨进院门见到管事妈妈。
“桑柔究竟在哪儿,真是有富商接她入府唱曲还是她偷偷溜去霍府里了?”
“在呢,主公刚带她回来,正准备派人去通知你过来趟。”撷芳馆老鸨扬起笑容也难掩哀伤,神情明显不对劲,霍灵渠顾着妹妹的消息没注意,说句我去看她就走,快步小跑到霍桑柔的房间,脸上还洋溢的笑瞬间僵住——
她看见有个姑娘盖着条染满血的草席躺在地毯上,好像…好像是她的妹妹桑柔……
“本座也是始料未及,昨日平原长公主的小儿子接她出游没回来,今天宫宴开始前她冒充宫女混在殿中;匕首反光出卖了她,她还没伤到佟氏就被当做刺客擒拿绞杀,本座发现时已晚,想施救也来不及,只能将她的遗体偷运出宫交给你。”
披金丝绣样黑披风的男人抬手拍拍霍灵渠的肩膀,劝道:“事已至此,你节哀。”
霍灵渠惨白着脸,愣愣转头看向他,忽然间遍体生寒,冻得她齿贝打颤;她手脚冰冷、身体僵硬的往草席走去,颤巍巍走到草席旁边,双膝一软瘫倒在地,哆嗦着伸出手臂把草席里的姑娘抱入怀,她眨眨眼,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掉落。
日近薄暮,斑斓多姿的晚霞在天际肆意挥洒,浓墨重彩弥漫国都;黄昏透过窗牗涌入,落在殷红地毯上浸染圈浅浅光晕。
霍灵渠痴痴呆呆地抱着妹妹的遗体,晏霁之进门看到的就是她这副失掉心窍的模样。
老鸨抹泪解释:“我这姑娘好好出门去,了无生息抬回来,怎么不悲痛愤恨?可那是平原长公主府上,他们仗势欺人给点臭钱就要打发,咱又能怎么办?”
晏霁之走到她身侧,蹲下宽慰:“我知道你现在难过至极,可最重要的还是该让逝者安息,我已派人布置灵堂买棺木选风水地请僧侣来做法事,让她早日下葬。你听话放开遗体,让红妈妈叫人进来给她整遗容换寿衣。”
霍灵渠恍若未闻,晏霁之便强硬拉着她放开遗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