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给你姐姐传句话,年底前本座要拿到晏霁之与润州的书信账目往来。”
“是!”霍桑柔忙不迭应,请示还有指令吗?没指令后她急忙告退,鸨母红七娘忧道:“英王世子既然知道了流光和莫欢是亲姐妹,就算为英王府的名声他都不会放任莫欢继续留在撷芳馆,主公这颗棋恐怕要废了。”
男人不在意:“本座从没指望过莫欢能做多少事,无所谓。”
红七娘低低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恭顺的姿态为她丰娆的脸庞增添份温婉:“是属下糊涂忘记了,莫欢并非死士出身,她姐姐流光才是您培养的死士,莫欢只是心中有恨要报仇才违背姐姐意愿硬要入风尘。
可主公想过没有?流光从不甘心效忠您,美貌更是天生的武器能为女人披荆斩棘,流光凭着美貌能做许多超出您掌控的事,倘若妹妹和外甥再被英王世子接管,您失掉对她的钳制,只怕今后她办事会越来越不尽心。”
贵胄富商们一掷千金的销金窟自然珠玉画栋陈设奢靡,男人不疾不徐地扫过红七娘,视线瞥见靠墙的琉璃灯盏斑斓富丽,倾泻一室流光。
霍桑柔在妓馆两位打手的陪同下先回趟乌台巷的小宅院,她倒没想带娃只是娃娃黏人,她也不忍心把孩子留在家里孤孤单单的,便抱着小祐赶去马行街头约定地点等候姐姐。
相约戌时二刻,霍灵渠催促暂充当车夫的那位世子爷长随快些赶马车得以提早一刻钟,她刚走下马车,身后传来女子欢喜和孩童奶糯的喊声:姐姐、姨母~~
霍灵渠心头微微颤抖,希冀真实又害怕幻听的复杂缠绕叫她没敢迅疾反应,只能慢慢、慢慢转过身寻声源,只是转过身就看到了,看到活生生的桑柔抱着四岁多的小祐向她走来,她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更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妹妹就会消失。
还是娃娃的小祐和满脸笑意活泼的妹妹啊,梦中千百遍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霍灵渠眼底泪光闪烁,刹那间望尽浮生。
霍桑柔欢快奔至姐姐跟前,顿时惊怒:“姐姐你怎么哭啦,谁欺负你?”
“没有、没有,姐姐是高兴的。”霍灵渠伸手抱住他们,眼眸酸涩,极力忍住泪意哽咽:“姐姐还以为会再也见不到桑柔,终于能再看见桑柔又活生生在我眼前,姐姐高兴。”
“桑柔也好害怕,怕姐姐不要我和小祐了,怕再也见不到姐姐——”霍桑柔闻言也想哭,随行婢女朱楼不得不打断她们这番姐妹情深:“姨娘、姑娘,此刻正在夜市街头,公子既然答应让姨娘出府一个时辰与莫欢姑娘相聚看夜市,您合该好好玩才是。”
霍灵渠收住情绪放开拥抱,扬笑道:“对,看夜市,我们好好逛逛,桑柔抱得累了吧?小祐来、姨母抱,小祐有没有什么想要玩的吃的呀?”
男娃乖乖松开他娘扑进姨母怀里,欢声道:“要,小祐要吃甜橙蜜饯要看相扑翻跟斗,小祐还想要面具风筝骑马马。”
霍灵渠宠溺应好,目光那样温柔,和妹妹一起带娃开始逛夜市;霍桑柔担心姐姐病情,边走边道:“姐姐你真的已经病愈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现在夜里很有些凉,要么我们先找家成衣店给你和小祐都买件斗篷,刚病愈也很容易再感染风寒。”
“姐姐没事,不过买斗篷也好,再玩会儿也许小祐得感觉冷了。”霍灵渠有心想与妹妹单独谈些事,就怕婢女和护卫们支不开,转念想不急在此时,下次见面时她再提罢。
英王世子派出的四名护卫和俩婢女与撷芳馆的两名打手共同跟在他们身后保护,朱楼走过段路后悄然落后几步跟面相温厚的打手闲话:“原来莫行首已经嫁过人,可真想不到呢,看那男娃娃的年纪,莫行首是才十三四岁就嫁人生子了吗?可真早啊。”
“莫行首去年七月才进撷芳馆,她以前的事我们哪能知道。”
朱楼恍然哦声,眺望眼见流光姨娘和莫行首正抱着娃娃看杂耍,火光明耀,能清楚地看见这对姐妹兴致浓郁、仿佛不谙世事的闺阁姑娘,简直叫人难以相信她们竟会是娼妓出身,难怪世子爷独宠流光姨娘也要处处防范,这样的绝代美人是多么可怕。
夜市街头火树银花人潮涌动,放眼可见撒欢的热闹,人们浸在自在的氛围中喜不自禁,白龙鱼服的皇帝却神情怔愣,隐蔽在猜谜的小摊旁久久不挪动,侍从忍不住提醒:“主子,人已经走远了。”
皇帝睫毛微颤,自嘲想怪不得这两年他派人在嬴天漾那里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流光?
授康二十八年中秋,流光在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