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忱璧?名字陌生得让霍灵渠迷茫,她在脑海中搜寻遍才从嬴姓找到突破点,又在记忆深处翻遍知晓的嬴姓人物终于想起她的前未婚夫正是叫嬴忱璧,难道是同名同姓吗?
下一瞬间想到她的前未婚夫已经是当今皇帝,应该没有这种巧合,那么她眼前这位?
霍灵渠默默倒灌凉气,抱娃的手臂下意识拢紧,美丽的脸蛋逐渐僵硬:“陛下?”
“是我,”皇帝真怕她认不出自己甚至已经忘掉自己,闻言顿觉松口气:“是我,灵渠,十六年没见你还好吗?我是说你抱外甥这么久该累了,我来抱孩子吧。”
“呃不不不,不用的。”霍灵渠连声婉拒,尴尬招呼:“陛下要喝茶吗?我给您沏茶。”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对阔别多年的前未婚夫妻各自紧张,霍灵渠拘谨得忘记要跪地参拜,嬴忱璧拘谨得简直与在朝堂后宫正颜厉色的皇帝判若两人。
唯有四岁多的男娃自在:“小祐要喝喝,姨母,小祐渴啦。”
“哦好,姨母给小祐倒水喝。”霍灵渠低头对娃哄,复而抬眸看向面前的皇帝,尴尬笑:“陛下若不嫌弃,不如先喝杯茶水再说事情。”
“好!”皇帝紧张的情绪缓和些,应过好看她恭敬地退到旁边,失落自心头一闪划过,他握握浸汗的手心,迈开长腿快步走到圆桌前落座,趁她还没走过来迅速掏出手帕擦汗,胡擦两把就藏绢帕进衣袖里,转头看她走到桌前,下意识扬起笑意。
霍灵渠颔首赔笑,暂且放下娃娃,从桌上翻起两只茶杯,执起茶壶倒两杯茶水,捧杯茶呈给皇帝,再取过第二杯茶水蹲地喂小祐喝。
正徽帝嬴忱璧很不是滋味:“灵渠,你不需这般拘束,我们、我们曾是…我们曾是畅想过将来要举案齐眉生儿育女携手白头的未婚夫妻。”
“往事早已不可追,您是高高在上的君王,灵渠只是蝼蚁小民。”霍灵渠让娃自己捧着茶杯慢慢喝水,转过身低头回话:“不知皇上御驾前来有何吩咐?”
“坐下说话吧。”
皇帝空出心思打量番她的穿戴,蹙金镶雪狐毛的素红长裙,发髻间珠钗不多但皆属精品,女人手腕戴的白玉镯莹润剔透更透着价值不菲,这通身气派反而像勋贵人家作风低调的正室,晏霁之倒是真宠她。
霍灵渠抱起小祐与皇帝间隔只圆凳而坐,嬴忱璧凝视她:“十六年,你、好吗?我没想到当年的大火会是场阴谋,更没想到会让你在外漂泊那么多年,我没照顾好你,更对不住你,在最需要我出头的时候什么都没做,我这个未婚夫实在很混账。”
言者有心,闻者不至于没丝毫触动但要说因此生出什么涟漪也实属无稽,霍灵渠平静道:“陛下言重,小民愧不敢当,您若有事不妨直言。”
嬴忱璧暗暗苦笑,收敛外放的情绪道:“我知道你现在是晏霁之的流光姨娘,你应该耳闻过朕将在明年正月册封正一品贵妃。”
“是,恭喜陛下。”霍灵渠客套话落,皇帝就道:“朕属意你做我的贵妃。”
“……??”
霍灵渠仿佛听到天方夜谭更认为自己可能听错般询问:“小民斗胆,陛下您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朕更没糊涂,朕说朕属意你做我的贵妃。”嬴忱璧目光炯然,咬字铿锵:“你曾经沦落风尘现在是他人的妾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只要跟我走。
今年委屈你带妹妹和外甥在城外皇庄暂住,明年正月朕就册封你为贵妃;还有那笔血仇更无需担心,明年朕就帮你报仇。”
“您…没在说笑?”霍灵渠被震撼得反而镇定,脱口问最直白的疑惑:“为什么?”
为什么?!多傻多可笑的问题,执掌生杀予夺的君王费心思去讨女人的欢心能为什么,可嬴忱璧也给不出最简单直白的答案只能绕着真心打转:“我们是未婚夫妻,如果没变故,你早已是我的皇后,封你做贵妃已然委屈你。”
“陛下如此念旧情真乃霍家之福,只是灵渠福薄,担不起您的厚爱更不敢玷污皇家。”霍灵渠冷静自持道:“倘若圣上没有其他吩咐,男女有别,请您及早离去。”
“你、你不愿意?”嬴忱璧或许真没想过会被拒绝:“你为何不愿意?”
“草民为何要愿意?”霍灵渠反问,语气那么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反而令皇帝一愣,数条要规劝说服她的理由在喉咙里转过圈都先被自己给否决掉,他只能动用皇权威力:“这是朕的旨意,朕心意已决不容更改。”
霍灵渠仿佛有所意料,闻言并没有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