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紫阳轮。
六道紫阳轮一出立马幻化作几十道瓷盘大小的金色涟漪漂浮在众人面前,而涟漪内映射出来的则是巴蜀之地每一座城镇,被管辂打的狼狈逃窜血魔,被袁天罡压制只能苦苦支撑的骨妖。
还有与张道陵交上手的妖族一品妖帅,与陈抟势均力敌的宝魑。还有赶来应援的七十二道仙人加入在里面与数不清的妖潮打的天昏地暗,无数仙妖尸体坠落,凡人哀嚎遍野。
这一刻巴蜀之地昏暗的天空在添浓浓血色,哀嚎为之配音,让这里简直如同炼狱一般无二。
望着这一幕福伯眼神有些涣散,随后他深呼一口气憋出一句话:“为了完成主子与夫人的遗志,这点代价总归需要的。”
妖帝连掌上明珠都拿出来作陪,那这区区凡人生命又算什么。
“这点代价?”王禅一只手摁住胸口,嘴唇颇为苍白的正色道:“巴蜀之地少说百万人丁,你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就让这里横尸无数,福伯,就算做了他姓的狗,你也不该引狼入室作践自己同类!”
“毕竟师叔他们到死前,也只是想求一个苍生太平长安,你若真为他们好,就该劝阻妖帝留在北方冰原。”
“太平长安?”福伯望着王禅唾之以笑,笑的眼泪出来:“是的,太平长安,人人感恩戴德以为是天师府为这天下定了太平盛世,著书传颂千古,天师府门前香火更是八百年鼎盛,可这天下人何曾记得八百年前为苍生而战的王云起?何曾记得为大义而献身的张秀秀?是他们甘愿一死来结束那场纷争,为何史书仙班没有他们一点影子?为何凡人苍生就不愿提及他们丁点好处?”
“在退万步讲,苍生记不得他们,可你们呢?你们作为夫人最宠爱的小辈,可曾缅怀过她,若大天师府可曾有夫人灵位!”他喊的唾沫横飞让的张若虚王禅倒退一步。
是的,天师府并无师叔灵位,因为他们怕他们的小师弟新生怀疑,可这样到像是证明他们没心没肺。
“这样的太平长安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提……”
福伯望着这一幕冷笑不止。
他想起为天下苍生甘愿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主人横死,想起那么温柔体贴的夫人被挖膛而死万般难受:“若虚啊!”
“青山城一战,老夫放你去夫人身边时你曾说会拼死护住夫人性命,可为何这点事你都做不到……”
张若虚眼神恍惚间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八百年啊!
整整八百年,他想问这个问题等了八百年。他到至今为止都还不知道夫人腹中的孩子有否保住。
可他一开口换来的只是沉默,于是他再次问道:
“孩子呢?”
当年夫人可是身怀六甲,虽说他早已知道夫人身亡,可他还是心存侥幸认定张道陵会出于人道留下那个孩子。
只要那个孩子还活着,他就有活下去的理由。
可这件事却让张若虚犹豫了些,福伯口中的那个孩子自然是他们的小师弟,但是小师弟的身世天师府上下皆是守口如**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哪怕这个人是小师弟亡父的仆人。
于是他下意识低头与王禅眼神交流了一番,得到的答案则是王禅阴沉着脸冷漠对福伯回道:“死了……”
一句话如雷劈顶轰的福伯神识震荡连连倒退数步差点没晕过去,幸好妲魅反应过来一把扶稳他。
“真的死了?”
福伯恢复意识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
“你认为天帝会让乱党余孽的血脉存活下去嘛?”
呵。
天帝当真做的干净,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乱党余孽……”这一刻福伯不在怀抱期望,他的心在滴血,他头晕目眩环顾四周。
纵使周遭凡人陷入如地狱般不堪的尸山血海,竟也比他这一个孤魂野鬼的两姓家奴好。
因为这些绝望的凡人,还有九天之上为之奋战的仙人,可他呢?
护不得别人,也没人护自己。
这一刻他突生了一股羡慕,他低垂着头抚摸着挂在腰间的玉佩。
他苍老的手指把玩那玉佩上裕裕生辉的象王,随后一滴泪崩在上面:
“我主子护了天下人,我夫人护了我主子,因果循环,天下人也该护护夫人腹中的孩子……”
“可到头来主子夫人孩子都死了,只有天下人和我这个糟老头子活了……”
他一抬头将泪花憋回肚子里:
“既然都死了,老头子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