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不能给你拿去赌了,且先给娘收好。”
阮小五哭笑不得:“二哥,恁这是作甚。”
阮小二面色严肃的看了自家兄弟一眼:“近日哥哥要和官兵作战,俺们身为水上汉子定是第一个接敌的,且先给俺管好你的手,莫要让哥哥看轻俺们三兄弟。”
“果真?”阮小五神色一振:“俺的哥,恁不早说,若早知道要打官府谁耐烦去鸟赌。”
老太太在一旁忍不住道:“二郎、五郎,恁真个要上山落草?”
阮小二一笑:“娘,这世道艰难,恁和俺爹辛劳大半辈子,赚着个甚么?爹生病时甚至都没钱给他老人家请郎中。”
阮小五也走过来蹲在老太太旁边:“娘,二哥说的没错,而且恁知否,这官府建了个稻田务,俺听人说他们正在商议百姓凡入湖捕鱼、采藕、割蒲,都要依船只大小课以重税,若有违规犯禁者,则以盗贼论处。恁看,似此怎生能活?”
阮小二闻言一惊,看向阮小五:“五哥儿这话当真?”
阮小五冷笑一声:“怎生有假?赌档一起耍钱的有个人家里和官府有关系,就是他透露出来的,说是尚未议定。俺看,却是快了。”
“似此岂不是要逼死人?”阮小二浑家抱着孩子插了句,转头看向老妇人:“家姑,不若上山吧,这要是苛上重税,一家子如何能活?”
老太太在旁叹口气:“只望你等兄弟莫要做出为恶乡里之事。”
“娘,放心。”阮小五开口道:“俺闻哥哥是个仁义之人,河北多少豪杰都在传说他的义举,恁放心。”
阮小二在旁也开口说道:“是啊娘,哥哥人不错,恁莫要担心”
老太太用手摸摸阮小五的头道:“但愿如此。”
当夜无话,一家人各自睡了。
……
月明星稀。
梁山的工地上渐渐点燃火把,烧起火盆,喽罗们抱着酒坛,三三两两的凑做一堆,近日来不断有头领加入使得这些人也喜气洋洋的对山寨未来充满期待,因此待迎接过阮小七后众人就都散了,各自围成一团吃酒畅聊着,只是酒的供应有限,喝起来有些不尽兴。
临时议事厅内,众头领将桌子拼成一排,让吕布坐了上首,众人各自在两边坐了。
桌子上摆上周大荣为众人精心烹饪的菜肴腾腾的冒着热气,有人起来筛酒,有人腼腆憨笑。
“各位弟兄。”吕布正坐着双手端起酒碗:“昨日有宋万兄弟,今日又有阮家三雄加入我等,使得山寨益发壮大,且饮上一碗,为我等明日贺。”
“为明日贺。”
众人纷纷端起酒来吃了,被点名的宋万与阮小七有些紧张,然而更多的还是兴奋,两张粗糙的脸庞未醉就添上潮红之色。
“且先吃着。”吕布抄起筷子吃了口饭食,一众头领早就在山上忙碌久了,皆已是饥肠辘辘,见吕布动筷,纷纷伸手开吃。
吕布慢慢抿着酒,随便吃些,他一直在石碣村待到酉时方回,此时并不饿,只是一边吃一边默默想着心事。
有喽啰走了进来,跑到乔冽身旁耳语一阵,递上一个纸条又退了下去。
“哥哥。”乔冽走过来,凑在吕布耳边低声道:“有探子传消息,郓城县人马将于明日巳时开赴石碣村,然后乘舟来袭。”
“这般晚?”吕布看了眼乔冽。
“小弟也不知为何。”乔冽摇了摇头。
吕布放下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阵,抬起头就见一众头领皆已停箸看着他俩。
吕布森然一笑,起身道:“各位兄弟,明日将有官军来犯。”
“哥哥,让俺打先锋吧。”卞祥一抹嘴巴站了起来:“这每日在山上伐树建寨太也无趣,俺都闲出病了。”
“哥哥,还是俺打先锋吧”萧海里也站了起来:“这多时日没发过利市手都痒了。”
“哥哥还是我。”
“哥哥让我来。”
吕布伸手挥了一下,众人的叫嚣声小了下来,等着吕布的决定。
“此次交战自然要全军上阵,这长时间没有经历战阵,某还怕弟兄们忘了怎样杀敌。”吕布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来道:“然我等现在驻扎水泊之中,自是由水军兄弟先出,阮小七!”
阮小七猛地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手足无措一瞬,接着抱拳道:“在!”
“明日你卯初出发去接你家人快速回来,莫要让官军拿了他们威胁山寨。”吕布的言语中带着阵阵杀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