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班军士在襄城县也不是未见过奢遮的人物,只是那李县尉在这县城也算是一号人物,加上又不知楼上真实情况,是以一个个看着甚是轻松。
“大人在上方吼甚么?”一军士听到了李县尉在二楼的喊声没有听真,开口问道。
“嗯?没注意啊。”
“俺听着像甚么米。”
“你是想吃饭了吧?”
“可不是咋地,刚准备吃被拉来了。”
他等正在这里说话,猛地通往后院的帘布一掀,适才出去的五人拎着刀剑背着兵刃走了进来。
“站住,你等要作甚?”
“莫要自误,将兵器放下!”
一阵拔刀声中,厅中军士顿时面色紧张,各个都将手中兵器对准五人。
“杀!”
五个喽啰狞笑一声,抽刀绰矛挺身而上,有人直线冲来,一刀砍在兵刃上,靠蛮力将其迫开。有人踩凳上桌,高高跳起,手中短矛闪电般刺出,一下将人搠翻在地。
“贼子厉害。”
“别退,往上冲。”
“许三儿,挺住,来人啊,叫郎中!”
这五人都是跟着吕布从北地杀出来的心腹之人,各个悍不畏死,如何是这帮承平日久、缺操少练的军士能抵挡的。
当下死伤三四人,被这伙喽啰冲开一条道,顺着楼梯跑了上去。
“追!”
有军士喊了一声,众人齐齐应声,每人都在奋勇争先,却半晌没人踏上楼梯。
当先军士转头看去,却是每人都前进三步后退两步,有那退后时步伐大的,竟是离那楼梯越来越远。
……
天光明亮,日头温暖。
县尉却直感如坠冰窟,两名稻田务的官员在襄城、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杀了,这回头上官岂能不追究?自己这县尉遮莫是坐到头了。
縻貹缓缓直起腰,看向县尉一行人,嘴角温和的笑意在鲜血的衬托下显得狰狞:“原是县尉李大人啊,大人怎生今日有空来此?”
黑熊般的躯体往前两步,开山大斧倒提于手,尚温的血渍顺着斧刃一路下滑,滴落于地。
那李县尉倒吸一口,重重吐出,一伸手将腰间刀拔出,怒发冲冠的喊道:“縻貹,伱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行凶,还不束手就擒!”
说罢,跨步上楼,身后跟着的二十余名军士连忙走上来。
李县尉又把目光移向吕布一行人,果见有一汉子双眼通红似火,厉声大喝:“邓飞!你的事发了,束手就擒和我去县衙。”
吕布歪了歪头,看了眼那边正朝这边走的縻貹,又看看眼前有些紧张的缉捕司军士,侧耳倾听一阵,不由森然一笑:“这位大人,你没听到吗?”
李县尉闻声看向吕布,适才就见这人存在感最强,往那一站甚是吸睛。只因双眼正常是以没有多管,现下敢在此等情景下出言,当不是个普通人物,可别又是个縻貹那般的疯子。
当下开口道:“你乃何人?甚么听没听见的。”
马灵在旁哼笑一声:“你没听见,楼下的喊杀声吗?”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从马灵手中打出,李县尉勃然色变。
噗——
金砖袭人,当头一手持长枪的军士倒地,潘忠猛地超前一扑,翻滚间绰枪在手,杀气腾腾的站起身来,对着尚没反应过来的两个军士分心就刺。
两声入肉的闷响,那两名军士捂着胸口的大洞不敢置信的看了潘忠一眼,随即软倒在地,殷红的血迹随即流出,红了人的双眼。
“好贼子!”李县尉大喝一声,挺起手中刀当头劈向潘忠。
潘忠小眼圆睁,长枪舞起,上刺下扫,点点寒芒犹如毒蛇吐信,不离李县尉要害左近,硬是靠着长度与速度逼的李县尉不停后退。
“大人!”
“快帮忙!”
其余军士看了大急,连忙一挺手中兵器就要冲来围攻。
众人刚想上前帮助潘忠,不想一旁沉闷吼声响起:“你等是否把我忘了!”
黑熊般的汉子踏着震天的脚步声,绞肉机一般撞过来,一把开山大斧在他手中稻草一般,呼啸的斧声刮起漫天血雨,每每风声过后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就出现在地上。
“哈哈哈!挡我者死!”
縻貹兴奋的咧嘴大笑,肌肉虬结的胳膊挥动,寒光闪现中开山大斧当头剁入一人头颅,热刀切黄油一般将人砍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