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冲入弓手群里。”
有将官惊声高呼,却看到更多的军士朝着两边退去,都是在这战场厮混两三月的人,谁不知道出来的这人是个奢遮的,即无赏钱,又没足额的军饷拿,偏此时往上去送,却不是傻的?
那将官看着人四散而开,心中暗骂一声,抬眼观瞧,见陈赟直直奔着自己而来,连忙扔了兵刃,撒开两条腿朝旁避让开来。
“挡我者死!”
陈赟一戟将射来的箭矢打开,耳边听着一声闷哼,知是后面自家兄弟中箭,也没功夫回头去管,三角眼怒睁,手起一戟透胸而入,将人挑起,狠狠一抡,砸入一旁队伍里:“一群废物,来啊!”
嘶吼声中,马匹踏地而过,血浪翻滚,不断有人被杀死,陈赟身后的村民亦有人中箭落马,随后被人割头带走。
远方,马万里脸色阴沉的看着陈赟一路势如破竹杀穿数道战阵,捏着马鞭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初见这人时被撵着跑的恐惧似乎在他体内抬头。
一旁的心腹打眼一瞟,当即知道自家都监的心结所在,微微想了想,凑上前道:“都……都监,此处战事还算顺利,不若恁去后方看看可有甚疏漏之处?”
马万里陡然转头,睁大眼转头看着他,一拍他肩膀道:“恁地好,有前途!”
刚要勒马转身,猛然间灵光一现,一把将带着红缨的金盔取下,看了看身旁的人,找了个身形相似的一指:“你,与我将这铁盔换了。”
那人无奈,只得取下自家铁盔与马万里换了。
“在此守着帅旗。”
马万里嘱咐了下众人,连忙带着适才提醒他的那心腹,打马朝后方奔去,留下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不多时,陈赟一身鲜血,透阵而出,见着远方头戴金盔,顶着红缨之人大吼一声:“马万里,狗贼!纳命来!”
“怎办怎办?”那换了头盔的人浑身冒汗,一双眼睛六神无主的看着四周的同袍。
“能怎办,跑啊!”有人大喊一声,连忙打马而逃,四周之人瞬间做鸟兽散,那杆代表着马万里的帅旗亦是无人再管,慌乱之间也不知被谁撞倒,嘭地一声倒在地上,无数脚印踏过,顿时看不出光鲜的原样。
“狗贼休走!”
陈赟咬牙切齿,双眼瞪得都快出了血,又是这般不战而逃,此人如何坐上的兵马都监之职,当真是大宋之耻!
盯紧了那头戴金盔之人,疯狂打马追上,沿途众人见他往自己方向追来,不敢接战,纷纷避让。
……
尧山寨寨墙上,梁永一把刀砍的卷了刃,坑坑洼洼数道缺口肉眼可见,眼见是断裂在即。
“直娘贼的陈赟!”
眼看陈赟冲向外面并未解围攻城的宋兵,梁永不由发疯大喝,不再锋利的刀当成短棍,照着面前的将官疯狂砸下,叮叮当当声响中,那人只顾着举刀当着,不妨梁永招式一变,猛地将对方兵刃挑飞,随后一“棍”抽在对方脖子侧方,当即将人脖颈打断,那人登时栽倒地面,脑袋砸在地上弹了两下不动了。
“寨主,寨主!又有人攻上来了。”
有人在侧方紧张的大喝,随后被扑到在地,与人扭成一团,梁永两步蹿过去,一下抽在那厢兵后脑上,登时打出个窟窿。
梁永直起身放眼望去,周遭厮杀一片,有人捅穿了官军的身体,随后被跟上来的敌人削去脑袋,有人被砍去胳膊,奋起余力,靠着冲劲儿,单臂抓着冲上来的十将一同摔下城墙。
“打他们下去。”
梁永大喝一声,缺了边的盾牌砸在冲来的宋兵头上,然后这盾终于不堪重荷的裂成几块掉落地上,梁永反应也快立即马一个翻滚捡起地上一把完好的刀,重新站了起来。
“杀了他!”
“杀贼首!”
数名上来的厢兵两眼放光的看着梁永,刚要逼迫上来,梁永大喊一声,双手抡动犹如风车,这些厢兵如何是对手?砸、砍之间鲜血溅了梁永一脸,当下纷纷被砍倒在地。
“呸!”梁永啐了一口,抬起胳膊擦了下脸上的血迹:“老子再狼狈,也不是你这等废物能肖想的。”
正待继续找人厮杀,就听有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官兵败了!帅旗倒了!”
无数厮杀中的宋军抽空一瞥,浑身血液冰凉,如坠冰窟,尧山寨存活的喽啰却是欢呼一声,士气大振。
随即,砍人如切菜。
……
马蹄震动,四周的森林寂静如初,无数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