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小人乃是生意人,并不愿提刀子与人打打杀杀,虽是杀了人,却也是一时无奈之举。这二来还是因着小人乃是生意人,做这些乃是老本行,也不会太过惹眼。”
“好!”乔冽一点头道:“此事我二人可以应承下来,现在就将酒店建起来,待哥哥回来后自会对其禀明此事。”
卞祥也在一旁抚掌大笑道:“此前乔冽兄弟就想在山下开个店已收集往来信息,朱贵兄弟之言却是和我等不谋而合啊。”
“多谢二位头领。”朱贵闻言大喜,乔冽这番话可谓是给了他一定心丸,免去了将来上战场做填旋的命运。
卞祥挥了挥手:“哈哈哈,今后都是一家弟兄,何必谢来谢去的。”
朱贵也没多说,只是对着二人拱手道谢,嘴里不断念叨着:“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后面跟着朱贵来此的男女见了,一个个松弛下来紧绷的那根弦,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当下乔冽找来费珍、薛灿,对着堪舆图研究一番,让其二人组织人手在李家道口建个酒店,以便朱贵在此勾当。
二人自是毫无二话,连忙领着人手下山搭建店铺不提。
乔冽与卞祥则是兴致勃勃的拉着朱贵去一旁吃酒详谈,顺便将阮小二这个水军的主心骨找来一同商议,三人就在酒桌上将如何配合行事定了下来。
是日,卞祥以新店将要开张的名义找了山上的头领过来,众人一起吃酒到半夜,也算是都和朱贵混了个脸熟,让这外表冷静,实则内心有些彷徨的男人心为止一静。
这梁山,似是与江湖上传的其余山寨有些不同,不过,倒也不错!
……
天光从云间垂下,时而被吹动的云朵遮蔽,时而又再次显现万丈光芒,展示着自己的存在。
石碑村依然如往常般宁静,村子的道路上偶有看门犬摇着尾巴跑过,随后孩童带着笑声追了上去,有村民在外侍弄不多的田地,也有人在家中院子里编织着竹筐竹笼,三五个妇女相约好,端着盆装着脏衣裳,带着捣衣杵,说笑着往溪边而去。
牛皋背着弓箭,拎着刚刚猎得的野鸡、野兔走进村来,让过疯跑而过的小人儿,带着一副笑容走入家中。
“良人,俺回来了。”
牛皋推开院子喊了一声,随即主屋的门打开,牛氏夫人走出来道:“回来了,打了不少东西。”
“通儿呢?”牛皋看了看自家夫人身后,没见到那顽皮的猴崽子。
“出去疯了,和他说了傍晚回来。”顺手从牛皋手中接过猎物,牛氏夫人往后厨走去:“你先进屋去看看娘吧,也不知现下睡了没有。今日气色好了不少,只身子还有些虚。”
“哎。”
牛皋应了一声,看着自家夫人开始起火烧水,抓了抓头,转身搬了些柴火过来放了,随即净了手,走入屋内。
与前几日不同,此时的主屋飘着一股子药味儿,牛皋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却见母亲已是睡了过去,抬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随即坐了下来,待看自家老娘睡的安稳,短时间没有醒来的样子,不由又起身轻轻走了出去去往后厨。
“怎地出来了?”
“娘睡着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俺来帮帮忙。”
“哦,那你来弄这野鸡。”
夫妻俩小声的说着话,牛皋手上也没闲着,看水烧的滚了,就着热水将野鸡的毛拔了,随后又将兔子剥了皮,期间听着夫人絮叨着邻家的长短,间或附和一声,两人相处倒也和谐。
“牛小子,牛小子在家不?”
屋外传来一声有些焦急的叫喊,牛皋听了放下手中的菜刀对牛夫人道:“俺出去看看。”
说着,拿起块布擦着手走了出来,见是一中年男子正满脸急切的站在篱笆外,不由往门口走道:“三叔来了,快进来。”
“哎呀!进什么啊!”三叔焦躁的抖了抖手:“快,你快收拾一下走。”
“不是。三叔,什么事?如何就叫俺走?”牛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的看着对方。
“来不及了。”三叔面色焦急,抓着篱笆朝牛皋探着身子道:“适才雀哥儿让亲信人来告诉我,州里说你通匪杀死了厢兵都指挥使,已是下了海捕文书,现今正有缉捕司的都头带人前来捉你,说是捉了定会秋后问斩,让你赶快离开。”
“啊?这,俺何时……”牛皋吃了一惊,刚想说什么,猛然想起前两日去城里抓药路上发生之事,顿时心中暗暗叫苦,那却又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