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半路前来,这襄州何时如此多事了?
“未曾说是何事,只说有军令须当面给您。”
“走,看看去。”
杜壆一抖马缰当先而行,酆泰连忙在后跟上,两骑扬起一阵灰土,在周边军士好奇的目光中来到了前方。
“都监大人,知州大人有新军令在此,还望您能尽快执行。”
前方传令兵见着杜壆,连忙下马,于路上单膝跪了,将一文书高举过头顶,当下酆泰下马上前接过,递给杜壆。
杜壆将文书拿了,打开一目十行扫了一遍,瞳孔微微一缩,又仔细读了,方才合上抬起头道:“此事我已知,请回报知州大人,杜壆定会尽力而为。”
那传令兵听了,应了一声,连忙去一旁上了马,随即转向襄阳,回去汇报去了。
“都监,什么军令,怎这般着急?”酆泰重又上了马,骑着到杜壆身边问道。
“一边说去。”杜壆四下看了眼,同酆泰打马到一旁道:“知州大人想要监察防区防务,让我等务必小心查看军中是否有蠹虫。”
酆泰龇了龇牙,一脸难堪道:“这知州大人是否和您有仇?这满天下谁人不吃兵血,不做私商,这要是揭发出来,都监您今后在这襄……不,在这军中算是走到头了。”
“那有如何?”杜壆叹了口气,仰望青空道:“军中糜烂至此,难得有上官愿意整顿,我亦知此事艰难,然知州大人如此看重我杜壆,我虽粗鄙,也愿权利报效这份知遇恩情。”
狞笑着伸手绰住得胜钩上的丈八蛇矛道:“况且我这武艺也不是假的,想杀我,先能接住我一矛再说。”
酆泰叹口气:“既然都监心意已决,那我陪你走上这一遭吧,我也早看这些蠹虫不顺眼。”
“好兄弟!”杜壆没有拒绝,只是一把按住酆泰肩膀捏了捏:“让卫鹤打我旗号先行回城,你我则带人去那些军寨闯一闯。”
“不知都监属意哪里?”
“先去那唐白河水寨看看,彼处问题最多。”
天光下,有人神情肃穆,主意已定。
……
?啦——
青釉色的汝窑瓷器摔在地上,飞溅的碎片携着汤水溅了一地,将一旁站立的人吓了一跳,随即辱骂的声音在厅堂响起。
“伱这贱婢子,就该送去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贱货,如何端的这般烫的汤来,敢是存心烫坏我不成?”杜大娘子拍着桌子骂骂咧咧的对着翠儿大骂。
可怜这女孩儿桃花眼红了起来,这杜大娘子不喜自己却硬是让自己来送饭食,这见了自己却连一粒米都未曾吃就拿起碗来摔,这如何还看不出是故意的?
“滚出去!看你就倒胃口,没人要的烂货!真该将你那双烂眼挖出来,扔地里给那些虫鼠吃了。”杜大娘子似乎骂起了性子,口中脏话不断,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翠儿早就受不了这污人耳朵的辱骂,连忙低头从这厅堂出去,一个人偷偷在墙角抹着眼泪,暗道一个不守妇道的婊子,如何这般神气,当真是吊死鬼当婊子——死不要脸。
“翠儿,如何今日又在此哭泣?”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这侍女一惊,连忙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来人,顿时有些委屈的叫了一声:“香姐姐……”
“可又是杜大娘子那贱人?”香姐眉头一皱,略一思索就猜到了原因。
翠儿哽咽了两下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能作妖。”香姐叹了口气:“这样吧,你去给郎君送晚膳,郎君自来晚膳都是在衙署进食,那狐狸精我来应付吧。”
翠儿面露感激的点点头:“谢谢香姐。”
“去吧,同后厨说是给郎君送膳就成。”
香姐拍了拍翠儿的脸蛋儿:“莫要哭了,这般好看的容貌一哭都丑了。”
“香姐说什么呢,我长的好看吗?”翠儿先是一羞,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
“自然是好看的。”香姐笑了下,打趣道:“我若是男子,定是逃不过你这双眼睛。”
看着脸红的翠儿又续道:“好了,快去吧,莫要让郎君久等。”
“是。”翠儿点点头,转身走向后厨,只一张脸上若有所思,不久就从后厨提了一个三层食盒出来,走在路上看了眼酒家的幌子,驻足有那么几息时间,银牙一咬转身进了去,待她再次出来,手上已是多了一不大的酒坛,随即继续朝州衙走去。
待得到了这衙门,同守门的军士说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