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混乱中,张魁不由张口大骂,领着十数个心腹从人堆中杀出,张口大喊一声,朴刀一挥,砰一声将冲他马跑来的教众砍死马下。
“腌臜货!”徐方看的真灼,一提枪就想先火并了这厮,苟正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辔头:“此时我等不利,莫要生事。”
徐方咬牙切齿,四处看看,见着后方的李立登时怒气上涨,长枪一指:“你这厮在后面磨蹭什么,快些上前厮杀!”
李立面无表情看他一眼,也不吭声,深吸口气,拎着朴刀快步过来,在人群中鱼一般游走,趁着一拿鱼叉的汉子不备,猛的朝前一蹿,一刀将人砍死在地,随后虎吼一声,向前杀去。
苟正拎着大刀,看向不耐烦的徐方,吸口气:“该是我等上了。”
……
“该縻貹上前了。”
大纛下,注视着前方的吕布歪了下头,右手不自觉的在刀柄上转动,口中吩咐:“命水军枪手跟上,配合刀盾手厮杀,让弓手停止齐射,寻机射杀敌卒。”
一旁的传令兵领命上前,号角声再次吹响,苍穹下回响起苍凉的声音。
……
白云飘动,正午的阳光隐隐有些灼人,青空下的小河波光粼粼,由西向东汩汩流淌着,有脚步的声音自西北方向而来。
轰轰轰——
穿着靴子的大脚踩过油亮的绿草,压弯的草叶被碾出汁水儿。
排列成三行、数量八百的官军在走动着,马雄穿着一身皮甲骑在马上,跟在一军官身旁,两人面貌有着五六分相似,只那军官看着更加文雅一些。
“大哥,俺们去的这般晚是否不太好?”马雄带着白色范阳笠,脸上的神色有些焦急,他坐骑的得胜钩上挂着一杆长枪,红色的缨穗儿在空中飘动着。
“有甚不好?”转眼看了下自家兄弟,名叫马英的军官随着马匹上下起伏着:“现在是他等求着你我兄弟,可不是你我上赶着求他们。”
转头拿下巴指了下跟着的官军:“再说,你难不成要我带着官军去替他们做事?”
马雄怔了下,眼珠转了下,随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神情松懈下来:“是俺想差了,如今俺们是官,有些事情不能动手去做,但是可以收尾。”
“就是这般。”马英淡淡的看着前方:“莫要忘记了,大哥我是官。”
又看身旁兄弟一眼:“稍后寻个机会,让你也入军伍之中,如此你可以两边通吃。”
马雄闻言大喜,想了下又道:“若是他等不愿呢?”
旁边的兄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你道做官是为何?”
……
更远处的西北边,山士奇带着竺敬、伍肃进入了山寨,有口臭的汉子跪下口称哥哥,随后将目光放在晋州其余两个山寨之上。
ps:清净光明,大力智慧,无上至真,摩尼光佛。应该是南宋往后摩尼教的口号,再往前不太清楚,有没有弔大的好汉知道北宋末年的?
轰——
喊声中,一面面五边大盾砸在地面,干燥的土地猛的一震,碎裂的土块崩飞起来,尘土随着风扩散开来,挂起一道黄色的幕布。
后方,年轻的董先皱起眉头,一手扶着紫金虎头枪,一手握着护身剑的剑柄,看着前方令旗挥舞的瞬间,举起手臂:“弓手准备——”
后方的强弓手握着羽箭拉开弓弦斜指向天,更后方的神臂弓手踩拉起手中偏架弩,放入箭矢。
手臂挥下——
“射!”
崩崩崩——
松开的手指,震颤的弓弦,一片飞蝗升起半空,黑色细长的物体看的下方徐方、苟正二人瞳孔一缩:“举盾!快!”
前行的教众斜举起提着的圆盾,上升到顶端的箭雨划过一道弧线,以更快的速度坠了下来,菱形的箭矢扎入盾牌,射入土地,嗖嗖的破空声中,有倒霉的被射中身体,一片哀嚎声打乱了诵念的口号,血色染红了白衣,流入土里。
“快速前……举盾!”
徐方脾气暴躁,看着眼前伤亡的教徒吼了一声,随即就见又是一片箭雨下来,赶忙大吼提醒,箭矢噼啪射中木盾的声音不停响起,哀嚎的声音更是让人心焦。
“入娘的,梁山哪里来的这般多箭矢!”挥着长枪打开两枚飞来的箭矢,眼睁睁看着旁边教众惨嚎一声捂着大腿倒地,箭矢破体,细长的箭身卡在腿中,分外惹眼。
“他等在京东破开多处……举盾!”
苟正方说了半句,升空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