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林是一名正红旗白甲巴牙喇壮达,他的个人武力,同镶黄旗两名著名的白甲巴牙喇扎兰额真鳌拜和达素相差无几,只是他没有鳌拜和达素那么好的运气,那两人本来是普通的白甲兵,因为是老奴的贴身侍卫,皇太极继位之后,就成为巴牙喇壮达,后来又因为屡立军功,升为巴牙喇扎兰额真。
而席林目前还是一名壮达,不过他这次若是能够从明军背后迂回过去,给自己的主子开辟一条道路,那么回去之后必然前途无量。
山林地形极其复杂,丛林茂密,一旦遇上明军伏兵,从山坡下面往上攻击,那可不好打,即便是最精锐的白甲兵,遇上一块砸下来的石头也会被带走小命。
李国栋会让后金白甲巴牙喇迂回到自己后面吗?肯定不可能的。他麾下的精锐夜不收就是专门对付白甲兵的。
赵武和一群夜不收埋伏在丛林中,目不转睛盯着前方山林。他们埋伏的位置非常好,只有一条小路从下面经过,哪怕是最精锐的白甲兵路过,上面的人只要砸下几块石头,就能把白甲兵砸成肉泥。
李国栋给每一名夜不收都配备精良的装备,每个人内穿锁子甲,外面两层棉甲,使用的兵器除了他们自己顺手的重兵器之外,还配备了强弩、利箭和见血封喉的毒药,几名夜不收的带队军官还配备了短铳。
“鞑子来了!”有人轻声的说了一声。
山路上出现了一队人影,银白色的盔甲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亮光,看这种样子就知道,来的是建奴中最精锐的白甲兵。
席林带着白甲兵,沿着山路走来。突然他喊道:“停!此处地形险要,恐怕有埋伏!弟兄们都小心些!”
这一段路确实是太险要了,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另外一边是高耸云天的峭壁,只要明军在峭壁上方埋伏,哪怕是十几个人,只要丢丢石头,即便席林手中有一千白甲兵,都休想从此地过去。
“鞑子怎么不前进了?”一名夜不收战士问道。
赵武笑道:“鞑子并不傻,这种地形他们进来送死?他们肯定会想办法从后面迂回。我们去几个人,到后面山林等他们。”
周涛领命带上三十名夜不收,到了身后的树林中埋伏下来。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果然见到一队大约六十余名白甲兵气喘吁吁的沿着山坡爬了上来。
“放!”周涛手中虎牙刀往前一指。
茂密的树林中射出几支弩箭,前面几名白甲兵躲闪不及,被射中面门。中箭的白甲兵只感觉自己中箭的面部一麻,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转眼脸色就变成黑色。
“毒箭!小心!”席林大喊道。
白甲兵纷纷四处躲藏,有人还取出步弓,向躲在丛林中的夜不收反击。
箭矢带着呼呼风声扎入树林中,一名夜不收不慎被一支重箭射中了面门,惨叫一声倒下。其余的夜不收纷纷躲在树木后面,拉开弩机弓弦,装填上弩箭,又给箭头涂上毒药。弩机装填虽然慢,但夜不收有树林掩护,加上弩机精度高,又是居高临下射箭,这样对射,明显后金白甲兵吃大亏。
双方对射了一阵,后金军又倒下了六人,明军这边只倒下一人。
“快冲上去!这样对射我们吃亏!”席林大喊了一声。
五十多名白甲兵丢下弓箭,挥舞着长柄大斧、狼牙棒、长柄铁锤等重兵器,呐喊着往明军夜不收藏身的树林中冲去。每一名白甲兵都以左手持兵器,又是抽出腰间的标枪、飞斧和流星锤等投掷兵器,准备投掷。
明军夜不收又射出一排弩箭,射翻了五名白甲兵,随后也纷纷亮出投掷兵器。而队长周涛却是拔出腰间短铳,点燃火绳,把火绳夹在钩子上。看到第一名白甲兵冲上来,已经投出了飞斧,周涛脑袋一偏,躲过飞斧,立即扣动短铳扳机,只听到一声铳声轰鸣,那名白甲兵胸口出现一个大洞,仰面倒下,从山坡上滚落下去。
后金兵投来飞斧、铁骨朵、标枪和流星锤,明军夜不收也以投掷兵器反击。双方互有伤亡,但是明军凭借地形上的优势,居高临下投掷,损失比白甲兵小多了。
周涛这一队夜不收还剩下二十三人,阵亡了七人。而对面损失虽然要大很多,但毕竟人数本来就多了一倍,此时还有三十七名白甲兵。
“撤!”周涛大喊一声。
二十三名夜不收转身就往丛林深处撤退,三十七名白甲兵追赶上来。
等金兵气喘吁吁的爬上山坡,赵武却突然带着五十名以逸待劳的夜不收突然杀出,弩箭夹杂着弹丸射向白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