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又来了!”有人惊恐的大喊。
蒙古骑兵又出现在后金军视野里,不计其数的蒙古人骑着马,放眼望去,草原上黑压压的都是人,连绵到天边,无穷无尽。这一次,蒙古人不再去骚扰后金军后阵的铁甲骑兵,而是从左边的草原上冲了过来,直接对着女真大军中间的阿哈队伍冲去,冲到抵近大金阿哈队伍只剩下不足五十步时,蒙古骑射手张弓搭箭,吊射出遮天蔽日的箭矢。
箭如雨下,遭到攻击的阿哈们身上毫无护甲,被蒙古人的箭矢射中,非死即伤。一轮乱箭落下,阿哈们惨叫着倒下了一大片。运送多尔衮粮食的驮马队遭到箭雨覆盖,驱赶马匹的阿哈倒下不计其数,失去主人的骡马受到惊吓,撅起蹄子乱窜,撞翻了阿哈,相互碰撞在一起的骡马倒了下去,背上的粮袋落在地上,滚落得满地都是。
头尾的女真骑兵立即赶来,驱散正在攻击阿哈的蒙古人。
见女真骑兵赶来,蒙古人拔马就走。女真骑兵身上披着厚甲,也加大了战马负担,几日来没有干草和豆子吃的战马早就提不起速度了,根本无法追上呼哨而去的蒙古轻骑兵。
女真人回到自己的位置,蒙古人又策马杀来。看到女真骑兵转头冲过来,这次蒙古人连箭都没放了,转身就跑。女真人一转头,蒙古人又冲过来。就这样来回几次,女真骑兵人马都累得虚脱,大太阳下,身披双重厚甲的女真骑兵来回奔跑,铠甲里面的内衣早已湿透了,每个人都大汗淋漓,苦不堪言,可是他们又不敢脱下身上的厚甲,只要没了外面的那身甲,他们并不比蒙古骑兵厉害多少,被箭射到也会死。
“贝勒爷,我们的弓箭手射程比蒙古蛮子的要远,再有蛮子杀过来,我们所有人下马射箭。”托波提议道。
多尔衮苦笑一声:“蒙古蛮子根本就不进入弓箭射程内,只在外面转圈子,等我们一个不注意,他们就冲过来了。若不是我们马力不足,何惧这些蛮子?”
蒙古人根本不会去硬冲女真人的阵型,却是像狗比膏药一样粘着女真人。失去干草,缺少粮食,掉了膘的战马,速度提不上来,这时候的女真重骑兵,事实上机动性和步兵也差不多了,面对蒙古人的不断骚扰再骚扰,只能干瞪眼。
烈日当空,阳光照射在身披厚甲的女真人身上,每一名女真骑兵都早已大汗淋漓,每走几步路都要喝掉一水囊的水,两层铠甲里面热得蒸笼一样。胯下的战马也累,走着走着,有女真骑兵胯下的战马突然倒下,口吐白沫;还有的女真人已经虚脱了,一个跟头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而边上骚扰的蒙古人,身上只有一件皮甲,一件单薄的衣服,轻装骑马,来去如风,太阳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马背上的蒙古人渴了就喝一口马奶,饿了就啃一块羊肉,可比女真人轻松多了。多尔衮的女真骑兵走了一整天时间,天还没黑,女真人已经损失了好几百人马,都是累死热死的。这一整天走下来,女真人只走了不到五十里路程,一人双马的精锐骑兵这样的行军速度,还比不上步兵了。当然这都要归功于蒙古人的骚扰。
好容易挨到了天色黑了下来,多尔衮抬起头来,该死的太阳终于下山了,草原上的夜晚有些凉意,河边一阵凉风吹来,整个人感觉舒服多了。
可是夜幕降临之后,河边草原上却比白天更加热闹。
女真大军让战马蹲在地上,围在士卒们外围,围成了一圈,这样既可以抵挡蒙古骑兵突然冲入,又能保护女真兵免遭蒙古人箭矢射杀。至于马匹会不会被射死,多尔衮已经不管了,再这样走下去,女真骑兵得杀马充饥了。
外围的草原上,到处都是战马的嘶鸣声,四面八方的蒙古人都赶了过来集会了,周围的草原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火把,犹如满天繁星落地一般。打着火把的蒙古骑兵突然变化了阵型,变成了一字长蛇阵,长串的火把就像是一条绳索,束缚在女真骑兵周围,让残存的女真骑兵动弹不得。
多尔衮心烦意乱,他必须要把这剩下的两万三千多人带回辽东,女真人数稀少,真女真部人只有二十余万人,其中成丁人口只有五万多人,加上其他投降的部落,也就是十万披甲。大金国是依靠这五万多精锐的真女真压制科尔沁蒙古人、包衣阿哈、生女真野人、还有不久前刚刚归附的朝鲜人。如果自己这两万三千多人全部折在河套草原上,那么大金国的实力就会大损,到时候科尔沁人、包衣阿哈、野人、朝鲜人都不会再那么老实了,到时候大金国支离破碎,入主中原就变成了黄粱美梦。
外面的蒙古人一晚上都在叫嚣嘶吼,但蒙古人又不敢攻进来,只是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