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生怕死的孔胤植也想过,干脆开城投降,等清军撤退了,再向大明皇帝请罪。可是那样一来,他的衍圣公就保不住了。虽然他怕死,可是孔府那么多财富,他实在是舍不得丢掉啊。只要丢掉了衍圣公的爵位,他府上的财富至少要损失大半。
因为以上原因,孔胤植自然不敢打开城门投降。双方在城头城下对峙,没有攻城武器的蒙古兵也不敢贸然攻城。
城内,张书恒等人知道了清军到来的消息,被征为守城民壮的张书恒登上城头,他发现城下的清军打出的是土默特部的旗号,于是他明白了,是李宏的人马来了。不过李宏边上还有另外一支蒙古骑兵,是科尔沁人的旗号。
“大哥,怎么还有科尔沁鞑子?”水牛压低声音问道。
张书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水牛压低声音,在张书恒耳边轻声问:“有科尔沁鞑子,我们还动手不?”
“当然要动手了,二当家的都来了,我们不接应他,岂不是违背了主公的命令?”张书恒轻声回道。其实他也想到了,可能是岳托不放心让李宏单独行事,所以李宏要拉上科尔沁人来当挡箭牌,用来应对岳托。
动手是必须动手的,正好借助清军的手,铲除了衍圣公府这个毒瘤,也让李国栋的计划成功,让清国拉了读书人的仇恨,这样对今后满清入关就是很不利的事情。
城下,李宏对满珠习礼道:“蛮子不肯开城投降,我们就暂且在城外扎营,等天黑动手。”
“苏布德汗,一切都依你的。”满珠习礼笑着点点头。
蒙古人在曲阜城下扎营,李宏麾下蒙古骑兵中的汉人谙熟的去周围砍伐木头,修建木栅栏寨墙,并从马背上取下帐篷,搭建起来。
冬季的天黑得很早,不过酉时一刻,也就是相当于下午五点半,天就开始黑了。
城内的张书恒、水牛等人已经开始活动起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袭击守门士兵,然后打开城门。这种事情,对于这些精锐的亲卫军特工人员来讲,简直就是小事一桩。只是这时候天刚刚黑下来,动手还早。夜间动手,最好的时辰是寅时到卯时之间,也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那是人最困的时候,也是警惕性最放松的时候。
城外的李宏和满珠习礼都没有睡觉,他们坐在大帐内饮酒聊天,等待城内发出的信号。李宏当然明白,大致动手的时间。他和满珠习礼让官兵们都去休息了,过一会儿到了寅时之前,会让人把将士们叫醒。
满珠习礼喝了一口酒道:“这曲阜城池如此坚固,城高池深,衍圣公府肯定有很多银子!看来,我们这一趟是来对了。”
当然是来对了!你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银子呢!李宏心里暗暗大吼。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喝了一口酒,心平气和的对满珠习礼说道:“银子应该少不了,否则他们也不可能修建那么坚固的城池啊。怎么说这次兄弟们进去,能发一次小财了。”
夜深人静,到了凌晨寅时一刻,张书恒和水牛他们带着一百名亲卫军特工,离开了他们休息的营房,直奔城门楼而去。这些特工人员全部身穿黑衣,头上包裹着黑头巾,脸上也蒙了一块黑布。
“站住!什么人?”大街上的巡逻兵发现有黑影靠近,大吼一声。
“杀!”张书恒抽出刀,一个箭步向巡逻兵杀去。跟着他身后的水牛也带二十名特工杀入巡逻兵人群中。
张书恒左手持盾,挡住了刺来的长枪,用力往前一撞,突到一名巡逻兵面前,手中短刀闪电一样划过那名巡逻兵的咽喉。
身后的水牛和特工们也动手了,二十名巡逻兵转眼之间就倒下了十三人,剩下的七人大喊着转身逃跑,谁知道埋伏在附近的三十名特工人员冲了出来,一通斩瓜切菜般的砍杀,把剩下的七人全部砍倒在血泊中。
大街上的喊叫声惊动了城门楼上的守军,有人大喊道:“敌袭!敌袭!城内有建奴奸细!”
“当当当”报警的钟声响起,城内的守军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沉寂的曲阜城被钟声惊醒,老百姓畏缩着躲在家里,胆小者甚至爬到床底下。
清军大营,所有的蒙古人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起床了,李宏和满珠习礼听到钟声,当机立断下令:“所有人上马!准备进城!”
城门楼上的守军组织防御,取出弓箭鸟铳,准备迎击来袭的清国奸细。
张书恒已经带人冲向城门楼,城楼上的守军射来箭矢,鸟铳手扣动扳机,轰鸣的铳声响起,只是距离太远了,慌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