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出门也从不放下车帘轿帘。难得每年有元宵节,可以大胆地徘徊星月之下,盘桓灯辉之中。
“贼军来了!贼军来了!”闯军距离洛阳不足三十里!城内的达官贵人,士绅豪强们终于坐不住了。
曾做过南京兵部尚书的吕维棋心急如焚,他曾经做过南京兵部尚书,如今告老还乡,在洛阳城内的缙绅中名望最大,地位最高。
伊洛书院内,吕维棋坐在大厅正中间,洛阳知府冯一俊、分巡道王胤昌、洛阳总兵王绍禹、知县张正学以及洛阳城内的一群士绅坐在大厅之内,正在商议如何抵御闯军。
“如今贼军势大,各位有何御敌良策?”吕维棋环视了一圈,问道。
知府冯一俊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洛阳存亡,地方文武有守土之责,不能推卸。然值此民心思乱、军心动摇之时,存亡实决于福王殿下。洛阳百姓们都说,福王仓中的粮食堆积如山,朽得不能再吃。可是老百姓却流离街头,每日饿死一大批。如此情形,闯贼到来,城内百姓不投贼才怪了!”
总兵王绍禹愤然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将士们已经八个月没有领到一个铜板的饷银了!他们背地里都在骂福王,他们说福王的金银多得堆积成山,金银财宝不计其数,铜钱都快烂了!可是将士们八个月没有领到一个铜板一粒粮食!吾乃武将,为国家尽忠而死,份所应该。可是我手下的将士不肯用命,这洛阳城如何守?”
王胤昌道:“要救洛阳,唯有请福王殿下打开仓库,拿出数万两银子犒赏将士,拿出数千担粮食赈济饥民。舍此最后一着棋,则洛阳必不可守,福王府必不可保,我们大家都同归于尽!”
知府冯一俊点了点头:“只要福王舍得银子,城内饥民不是坏事,是好事!他们只要能活下来,可以让他们登城作战,抵御贼军!”
吕维棋拈须思量,又环视了一圈,问道:“诸公何不将此意面呈福王殿下?”
王胤昌悲愤道:“吾两番入王府求见福王,第一次只开口提了银子,便被福王轰出;第二次去了,福王干脆闭门不见!”
冯一俊也道:“本官去求见福王,一提银子,也是被轰出王府。”
“呵呵呵!”吕维棋气极反笑,“没都快没了,还舍不得银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