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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排的箭矢飞上城头,城墙上和城头密密麻麻扎满箭矢,看起来就像是突然长出了一层芦絮一般。城头的守军立即竖起了大盾牌,帮助弩手挡住清军吊射来的轻箭。弩手正在装填中,一时间无法反击。
“砰砰砰”射击孔内突然再次喷出了火舌,斑鸠脚铳、鲁密铳和泰西线膛枪打响了,火器有效弥补了弩箭的火力空白期,大小不一的弹丸扎入了清军弓箭手人群中,打翻了不少弓箭手。
“快,盾车阵保护!”一名清军军官拉开嗓门大吼道。
绿营清兵驱赶着民壮和辅兵,把盾车推了上来,八旗和绿营的弓箭手纷纷跑到盾车后面,企图凭借盾车的防护,继续向城头射箭。
清兵弓箭手躲在坚固的盾车后面,无论是弩箭还是各种火铳,都无法击穿盾车。而城上炮台上的臼炮,因为低于最短射程,臼炮也无法攻击这些盾车,万人敌、火药罐、火药包之类的投掷火器射程又不够。
这时候李国栋下令道:“让斑鸠脚铳手准备铳射开花弹。”
铳射开花弹,是一种新式武器,真实名字叫枪榴弹,其实这种武器在欧洲不是什么新式武器,早在十六世纪末欧洲人就发明了枪榴弹,就是一种木杆开花弹,以重型火绳枪发射。装填的时候,往重型火绳枪内装填火药,但不装填弹丸,再把长木杆插入枪口内,然后扣动扳机,以火绳点燃发射药,发射出枪榴弹。
斑鸠脚铳发射的木杆开花弹,每一枚重量大约四斤重,射程七十步,这比以弓箭发射火药箭的射程要远,刚好弥补了臼炮的最小射程。只不过铳口上套了那么大的一个家伙,就不能从射击孔伸出发射了。
得到命令,一百多名斑鸠脚铳手登上城头,在盾牌手的保护下,避免遭到清军弓箭手的攻击。
斑鸠脚铳手从身上取出了不带弹头的定装药筒,其实也可以叫空包弹,把定装空包弹从铳口塞入,以通条压实了,然后把一枚枪榴弹的木杆塞入铳口内,再取出引药壶,往药池内挤入引药,盖上药池盖,便完成了装填。
“准备!”王全一声大吼。
斑鸠脚铳手在盾牌手的保护下,从城墙垛口伸出了铳管,铳口略微抬高,对准城下七十步外的清军盾车群。
“放!”王全大吼道。
斑鸠脚铳手先点燃了枪榴弹的引信,然后扣动扳机,药池盖打开,火绳压入药池内,只听到一排沉闷的铳声,一枚枚枪榴弹带着引信燃烧的火光,向城下七十步外的盾车阵飞了过去。
见到一排带着火星,黑乎乎的家伙向自己飞来,清军辅兵和弓箭手感觉到不妙,纷纷丢下盾车转身就跑。
落在清军盾车阵中的枪榴弹接二连三炸开,“轰轰轰”爆炸声连成一片,生铁碎片混合了被炸开的木板碎片横飞,剧烈的爆炸声中,清军弓箭手和火铳手倒下了一大片。
不过枪榴弹的威力还是小了一些,未能把清军盾车炸得粉碎,大部分的清军盾车也就是被炸飞了几块木板,基本上还完好无损。不过盾车后面那些辅兵、弓箭手和火铳手倒是死伤了不少人。
李国栋见枪榴弹对盾车的摧毁效果不是很好,于是又下令:“小炮装填炮弹,给老子把鞑子的盾车全打碎了!”
一门门佛郎机、将军炮不再以霰弹轰击城下填埋护城河的清军辅兵,而是换上实心炮弹,瞄准了七十步外排成一排的清军盾车阵。炮手们点燃了火炮,伴随着轰鸣的炮声,如此近距离上,一枚炮弹砸上去,一辆盾车的护盾当即粉身碎骨。中弹的盾车木板碎裂,碎木片横飞,纷纷被打成了一堆劈柴。
“快把盾车推回来!”有人大喊道。
那些刚刚往护城河里丢下沙袋的清军辅兵和民壮转身就跑,可是大部分人都没能跑掉,城头射下的弹丸和弩箭,把那些清军辅兵和民壮一个接一个钉在地上。
眼看着自己的绿营军损失惨重,刘良佐等绿营将领心疼得嘴巴一直抽动。那些绿营兵,可是他投靠大清的资本啊,要是都叫人打没了,今后主子爷还会重用自己吗?恐怕随便丢个闲职给他们就此了却一生还算是好的,就怕多铎一怒之下,把他们脑袋给砍了。
就在刘良佐等人看着自己的绿营兵损失惨重,苦苦煎熬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鸣金声。
“快退下去!”刘良佐焦急的大喊道。
清军的进攻又一次被打退下去,这一轮攻城战,清军连城墙边都没有摸到,就丢下了两千多具尸体,那些辅兵和民壮死了,多铎一点都不心疼,绿营兵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