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的白光消失之后,萧墨的人生走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他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面,漆黑的眼眸之中摇曳着烛光。
父亲母亲围在他的身边,三个人一起看向桌子上小巧的生日蛋糕。
“生日快乐!”他们高呼。
萧墨六岁了。
父亲喝了点酒,面色通红地朝着萧墨说道:“儿子,你已经到了明白一些道理的年纪了!”
母亲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斥责道:“他还小,你跟他讲什么道理呀。”
父亲大笑着亲了一口温婉的母亲,她红着脸推开父亲。
父亲转过头,对着安静的萧墨说道:“儿子,你要明白,有些道理是应该早早就知晓的。”
萧墨轻轻歪头,看着含着笑意的父亲。
“你知道人的这一生应该怎么度过吗?”
萧墨摇头。
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在萧墨头上。
“当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去找到足以你终生热爱的理想,这样你的生命将会无比幸福充实!”
母亲轻轻笑道:“这可不容易呀。”
父亲笑着对萧墨说道:“若是没有的话,就去当一个纯粹的实用主义者,去让你的人生有意义起来。”
萧墨微微点头,他记住了父亲的话。
曾经如此、现在如此、未来生生世世亦是如此。
他探头,吹灭了摇曳的烛光。
后来,萧墨上了小学、初中和高中。
在所有人都努力学习的环境中,他不用考虑自己的目标与梦想。
只要学习好,就能得到所有人的赞许与夸奖,反之就是否定。
但单一枯燥的学习生涯并不苍白,也送给他一段荒诞不羁、放浪形骸的青春。
他高二与一个开朗活泼的姑娘谈了恋爱,时常拉着手漫步在操场上畅谈人生,还有着贴心的朋友们替他看着教导主任,以免被抓住回家反省。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轰轰烈烈,后来他们谈论完了人生、聊完了家庭、一遍又一遍说尽了相同的话,自然而然就分开了。
萧墨高考正常发挥,考上了名牌大学。
学习的压力带来了心灵的自由,人生的自由却又带来了心灵的压力。
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萧墨漫无目的地学习着复杂的工程知识,参与一些无所谓的社交,参与一些不感兴趣的科研。
他成绩不差,可以免试保送读研。
他没有做好踏足社会的准备,导师邀请他继续科研,所以他读了研究生。
一天,故乡天降暴雨,普普通通的华中小城爆发了严重的洪涝灾害。
身为公务员的父亲主动去抗险救灾。
真正的萧墨终于下场了,开始动手干涉这场难得的美梦。
他救出了本该死于洪水之中的父亲,也挽救了本该因悲伤过度很快死亡的母亲。
“儿子,很高兴你能来。”
父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温柔地看着萧墨。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不断涌入他的鼻腔,萧墨鼻翼不自觉地轻轻颤动。
“是啊爸爸,这次我回来了。”
在萧墨盈满泪水的眼睛中,医院惨白的吊灯折射出迷离虚幻的光芒。
似梦似幻,亦真亦假。
后来,他再一次毕业了。
“萧墨,你的课题很容易出成果的,你真的不做了吗?”
“是的,老师。”
“好吧。”年轻的教授有些遗憾。
萧墨拒绝了学术的道路,带着光辉的履历回到了故乡。
他得到了一个平凡的工作,拿着小城之中相对丰厚的薪资,在距离父母不远的地方买了房子。
母亲拉着他的手,惋惜地说道:“墨儿,十分遗憾你没有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终生热爱的事物。”
“不,妈妈。”萧墨笑着说道,“事实上,我已经找到了。”
萧墨一丝不苟地工作着,与人为善,却又和同事都保持着距离。
最后他升了职,却也只是个不大不小的职位,算是给努力工作者的嘉奖。
他没有寻找伴侣,只是趁着父母身体安康,时常带他们出去旅游玩乐。
“这是一个离世寡居的人,干净、一丝不苟,却冷漠疏远。”人们这样评价他。
父母同样张罗着为他找一个合格的妻子,萧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