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云下令出发,百姓们在各自屯长的指挥下,老人小孩先把车拉出来,青壮年拆卸帐篷,把宿营用的物品装到车上。
一路上众人唱着歌,走的还算稳当,没有出什么特殊情况。
临近天黑时,众人拖着走一天,有点劳累的腿,终于来到了句容令设置的粥棚那里。
第一队人员顾不得疲劳,都在欢呼雀跃,庆祝自己队的成功。他们本来是第五队,因众人不放弃,慢慢超越其他组,成了第一名。
前他组也有速度快的,然不懂的协作,导致只有部分人走在前列,被负责秩序的士卒赶了回去,告知他们,他们都是一个整体,不能舍弃任何一个人。
人员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的走来大部分,还剩几组在后,最多半个时辰也能抵达。
扫视左右,李云朝着粥棚走过去。粥棚里的伙计,看着眼前这人,全身布满灰尘,以及衣袍上全是泥浆,就是地里刨食的老农,露出鄙夷的神色。
有两人上前挡在前面,面无表情:“这是县君为灾民搭建的粥棚,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一脸错愕,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拦下了,身后的陈到就要跨步而出,被李云伸手拦了下来。
那两人看着陈到想要越众而出,又退回去后,目露讥讽:“哼,怎的,还想动武不成,也不看看这是谁的粥棚?”
抬起头来,李云眯着眼,瞧见上面写了个大大的‘张’字,句容令姓吴,怎么挂了个其他旗帜。
“我不想管这是谁的粥棚,我等就是要救助的灾民,为何不允许进入?”李云淡淡的问。
那两人斜瞥李云几眼,又收回目光,仍是那种倨傲的语气:“哼,想喝粥的话,拿钱来。”又用看不起众人的目光打量几人,“看你们的穷酸样,也交不起钱。爷给你们指条路,去那里,那里有免费的粥喝!”
说罢哈哈大笑,一种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姿态扑面而来。
“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眼前的人,是谁?”陈到大骂一声,要不是李云拦着,早就去揍这些狗腿子了。
陈到此时一身脏破衣服,然气势十足,在那两人眼中,显得器宇轩昂起来,想起,来时,家主有交代,不可起事端。
又打量几人一番,昏暗的天色下,还是那般穷酸,冷哼一声:“不管是谁,喝粥就得给钱,就算县君亲来,也得交钱!”
李云此时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一群借机发国难财的豪强劣绅,制止陈到再次发问:“叔至,我们走!”
两人瞧着离去的众人,呸了一声:“什么玩意,还想冒充贵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啊,我呸!”
朝着那两人指的地方走去,破破烂烂的一棚子,只剩下几根柱子撑着,上面的茅草都没了,陈到惊讶的问:“这不是今日刚搭建的吗?”
听到有人在说话,低着头扇火的人,扭过头,对着几人笑笑,露出剩下的几颗黄牙:“要喝粥,得等一会。”
李云进了这个能看的天空的棚子,找个位置坐下,问:“老丈,谁让你在此熬粥的?”
脸都熏黑的烧火老人趴在地上,往灶里吹着风,见火势旺了些,才站起身拍拍手,然后转身说:“县君派偶来的!”
李云对陈到示意一下熬粥的锅,陈到上前掀开盖子。
老人扯住陈到胳膊,用力往后拉,嘴里说:“后生,还没煮好,不能开盖。”
瞧着都是白水,连米粒都没几颗的锅内,陈到吃惊的问:“老丈,这也算是粥?”
“怎么不算,我熬粥几十年了,县君给的粮食就够熬这样的粥。”老丈吹鼻子瞪眼,生气的说。
李云也走到锅前,打量着这些所谓的粥,只能看见几粒米在水中翻滚。哼,一丘之貉,句容令嘴上说的漂亮,做起事来,也是上下倒弄,借机敛财。
“我听说,县君给的可是有不少米的,为何就只剩这么少?”李云指着粥棚里几个空空的袋子。
“唉,县君昨晚回城后,城内大户得知有大量灾民要来句容,都到县衙把借给县君的粮食收了回去,说要自己赈济灾民,不需要县君劳心劳力。”那老头摇着头,用漏风的牙齿含糊不清的解释着。
李云眉头皱了起来,指着那十几个粥棚:“那些就是城内的大户的?”
“是嘞,张钱严许,句容四大家族,还有金家的,只有一个棚。”老头眯着眼,看向那边说。
“你一个熬粥的老头,见识到不少,你怎么知道粮食是被城内的豪族大户要走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