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留人啊!”马上骑士顾不得那些围观的群众,策马往里面冲来,李云远远的就认出来,来人是辛毗。
刀斧手望向李云,李云摆摆手,示意先等一下。
从马上跳下来的辛毗,瞅见那些人还没有被行刑,松一口气。
顾不得整理衣装,提起衣服跑到李云面前。
看辛毗累的大喘气,李云端起一杯水,递过去:“佐治,为何如此这么赶?”
“我昨晚到了大营,见了儁乂后,得知军师率军往句容来后,就顾不得休息,连夜赶来,看目前情况还不算晚。”喘息几声后,辛毗接过水,对着李云说。
喝着水瞧着那些跪在斩头台上的人,辛毗放下水杯,小声的说:“我就知道军师是来这里杀这些人的,因此我不敢怠慢,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看着双腿都在抖的辛毗,李云体会到急切的心情,然这些人该杀还是得杀的,不会因为辛毗骑马把大腿磨烂,就不杀了。
见李云不说话,辛毗大急,窥见周围百姓注视着自己,还是不敢大声的说话:“军师,不能杀啊,不能图一时爽快,而不顾整个天下大局啊。”
没有吭声,李云知道辛毗的意思了,认为这些大族是根基,杀不得。
但李云却对此不敢苟同,他重活一世,除了想让煌煌季汉能够再次屹立于东方之外,还想要这大汉的百姓,能够不被这世家剥削,避免五胡乱华那种悲剧。
指着那些百姓群众,李云轻声问:“佐治,你是否见识过这些人的力量?”
辛毗看着那些愚昧不堪的群众,有的蓬头垢面,有的尖头猴腮,有的麻木不堪,摇摇头:“军师,未要执迷不悟啊,这些人只可被治理,怎能与他们共治天下呢?”
随着辛毗的到来,刽子手收起了手中的大刀,伫立在一旁,那些即将要被砍头的人,好像又要活过来了,嘴角令人发颤的笑容对着周围的群众,让这些人心里发毛。
“唉,我就说不可信吧,李家那傻小子,热血上头,把金家给告了。那小子家完了啊。”一人摇摇头,怜悯的望着脸色苍白的李家小子。
“不可能,那年轻将军不会骗我的,他肯定不会的。”那李家小子眼里闪出痛苦的光芒,但还是不停的反驳着别人的话。
“你看啊,那两人聊的多起劲,这些人我看啊,等一会就放了。”
“就是苦了刚才上去作证的人。特别是第一个小伙子,多棒的小伙子啊!”
听到别人议论自己的,那小伙子笑着说:“放心,你们不了解左将军,那些人,没一个可以活。”
“别做梦了,我在句容生活了小五十年,哪里见过这种事情,最后都会变成我们小老百姓倒霉。所以,我打死都不会去指控的。”一个老头不停的掩饰自己眼里的仇恨,嘴里说着放弃的话。
那小伙子朗声说:“诸位,莫要在瞎想了,静静的等吧,李军师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佐治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些大族是能提供一些读书人,让我们可以更快的统治一个地区。但你想过没有,最后这句容,是谁的句容?”李云语气有点提高,眼神逐渐严厉起来。
辛毗出身世家,说话做事都会优先考虑世家,这点李云了解,本来想着,已经在下邳生活几个月了,大致也能理解李云的做法了,没想到还是李云多想了。
察觉到李云有点生气的辛毗,深吸一口气,继续跟李云讲:
“军师,我知道。可以杀这些人,但不能全杀啊,更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杀吧。这只是小小的句容,那放到全国,其他人知道你的作为,我等还怎么去招募他们?”
此话一出,气的李云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辛毗,指着被监刑的人:“你去看看,这些人可有一个是无辜的?”
见李云生气,辛毗不愿在这里与李云争执:“军师,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屋里讲。”
意识到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李云与辛毗进了校场一个大帐内。
“军师,那些人都该杀,这我知道,但天下人不知道。军师,你可知因你杀下邳大族,其他地区的那些大族怎么看你吗?”辛毗苦口婆心的劝说。
冷笑一声,看着辛毗:“只要我手中刀够快够狠,自有大儒给我辩经。”
震惊的看着李云,辛毗痛心疾首:“军师,靠杀戮能大天下,不能坐天下!今主公雄踞徐杨二州,建光武功业指日可待,不能因杀这些大族,阻天下之望!”
“佐治,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