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内,两只孔雀不满被关起来,扯着脖子叽叽喳喳的叫喊。
双喜守在门口,一双眼里全是焦急之色,眼见着那一抹宝蓝色出现,激动的左脚绊右脚,直接给进忠来了个五体投地。
“嚯~汉白玉的地砖都砸裂了,双喜,你该减减肥了啊。”
“哎呦喂,进忠哥哥您怎么才来啊,主儿一直在等您,从昨晚到现在打我三回了都。”
“少废话,清场了吗?”
“那必须的啊,有我双喜在,谁也别想偷听您和主儿说话。”
进忠横了这死胖子一眼,他的心肝儿可是说了,慧贵妃的星璇和茉心是忠朴,双喜却是个软骨头,没事的时候便罢了,真出事了第一个反水的就是双喜。
慧贵妃脸色苍白窝在软榻上,身上裹着雪白的丝绸织花毯子,饶是如此,还得捧着汤婆子取暖。
盛夏如此,可见寒症之重。
进忠打了个千儿,刚跪下去就听慧贵妃迫不及待的发难:“你怎么才来!”
“娘娘恕罪,您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外头都快翻了天儿了,奴才刚升了养心殿副总管,实在忙不过来啊。”
进忠也不等叫起,直接起身拎了水壶给贵妃沏茶,动作自然的好像在咸福宫伺候几年了一样。
慧贵妃刚要问他是不是讽刺自己被皇上禁足,就听见他说当上副总管了。
这不扯一样嘛,皇后为了拉拢御前大总管,连自己的贴身大宫女都要送出去了,自己什么也没干,就送上门一个副总管。
慧贵妃高兴的快扯不住嘴角了,但还是故作矜持的问:“咳~真的假的?”
“是真的,王钦休沐的时候喝醉酒不小心摔死了,奴才的师傅李玉现在是大总管,所以奴才也跟着借了个光,当上副总管了,不信您可以问双喜啊。”
慧贵妃摆了摆手表示不重要:“本宫已经确认过零陵香的功效了,你上次说有办法助本宫报仇,让皇后承受比本宫多百倍的痛苦。”
星璇应声捧过来一个匣子,打开来里面装的全是面值百两的银票。
进忠瞟一眼厚度就知道大概有个五千两,伸手接了直接放在旁边,并未表现出有多欢喜。
“娘娘您别急,报仇这事儿一刀割下去撑死就疼一下,要是赶上倒霉一击未中,那对方就有防备了。
可要是钝刀子割肉,慢慢的疼,一直疼,您就在旁边看着她疼,是不是更解气呢?”
慧贵妃一听这话激动的,把手炉哐的往桌上一砸。
“星璇,再给他拿五千两!”
进忠微微一笑,心说:两句话让贵妃为我花了一万两,心肝儿肉又要夸我了。
“谢娘娘赏赐~”
“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奴才怎么做完全取决于您有多少银子,反正那位最在乎的除了皇后宝座,二阿哥,就是富察氏的荣耀,您想先从哪下手呢?”
其实高曦月生性单纯,脾气憨直,没有什么坏心思。
只是入宫这么多年,到底是被染上了几分颜色,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却被最尊敬的皇后给毁了,叫她如何能够不恨。
“哼~就凭你想动富察氏?她富察一族人才济济,快赶上圣祖爷在位时的佟半朝了,我高家都拿富察氏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进忠知道她刚刚差点脱口而出的,是‘你个阉人’,心里恨极了这些当主子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娘娘您不行,不代表奴才不行,奴才只提点您四个字,盛极必衰!”
慧贵妃恍然大悟道:“对啊,佟半朝不就是因为外戚专权惹来杀身之祸,进忠,你继续说。”
“您还没回答奴才呢,想先从哪下手啊?”
慧贵妃面带犹疑,再三挣扎后说了句:“孩子。”说完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像解脱了似的。
“成,剩下的事儿您甭管了,最近宫里不太平,您正好禁足躲躲,若是有事就找个不起眼儿的小太监给奴才送信儿,千万别让双喜来,他胖的太显眼了。”
“你打算怎么做?”
进忠往后头博古架上一靠,懒懒散散的说:“问太多对您没好处,这两年好好养着身子,没准还能开怀呢。”
“哼~本宫这身子还怀什么呀,能活到四十就算长寿了。”
“您就听奴才的吧,但是养归养,可别再吃错东西了。”
“你什么意思?”
星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