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看着这个翊坤宫的小宫女,不解的问:“荣贵人打听卫常在干嘛?她们俩不对付?”
对方摇摇头说:“我家格格是被那个卫常在给盯上了,自从卫常在失宠以后就一直上蹿下跳。
她先是投靠皇后不成,就想攀扯别人,可纯妃娘娘和婉贵人一直躲着她走,恪贵人和慧贵妃一样,不仅不搭理她,只要开口,必是对她冷嘲热讽。
于是她就想讨好我家格格,但我家格格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又不知她的深浅,不敢轻易得罪狠了,可她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格格不厌其烦,这才让奴才来找您。”
“明白了,你回去告诉荣贵人,别人怎么对她的,保持一样的态度就行。
就算撕破脸也没事,不用怕卫常在狗急跳墙,她有要命的把柄在我手里捏着呢,还有,最近两个月别来找我,我很忙。”
舒乐没看到,那小宫女目送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崇拜和向往。
同样是包衣,同样做宫女,同样的年纪,人家却能当上女官在御前伺候,如何叫人不羡慕。
可惜舒乐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尾巴怕是要翘到天上去嘞,恨不能再显摆一波自己有个二十四孝好男友的事。
要说最近的后宫还真乱,不光卫常在一人上蹿下跳的想争宠,就是新人们也都不太平。
先前恭常在想养只狸奴,皇后娘娘不同意,便从御兽园弄了只会学舌的鹦鹉回来养着,没想到,从同住景仁宫的恪贵人那学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回来。
被皇后知道了,以对中宫不敬为由罚了三遍宫规,禁足半月,恪贵人同罪,也一起禁足。
两人被双双撤了绿头牌,互相埋怨还谁也不服谁,景仁宫大门一关,闹的鸡飞狗跳差点就扯头花了。
庆贵人就更有意思了,墙头草一个,谁势大就依附谁,偏那点小心思总是藏不好,叫人看出来闹了不少笑话。
柏常在和揆常在两个家世不显,又同住储秀宫,平日既不投靠高位嫔妃,也不费心争宠,大门一关研究些吃吃喝喝,插花刺绣。
没成想反而落了个好名声,还把纯妃和婉贵人吸引了去,如今四个老实人凑在一起抱团取暖,倒也成了后宫里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
而荣贵人逛御花园的时候‘偶遇’了慧贵妃,两人在亭子里略坐坐便‘一见如故’。
以孕中急躁而闻名前朝后宫无人敢惹的慧贵妃,竟主动邀请荣贵人去咸福宫看孔雀,还约着过几天要一起听戏呢。
皇上听后开怀大笑,直呼荣贵人是个好样的,是后宫第一解语花。
无他,高曦月自从怀孕以后脾气越来越大。
咸福宫伺候的宫女顶多挨骂,双喜可就倒霉了,每次慧贵妃心气不顺必拿鸡毛掸子,拿了必落在双喜身上,虽说事后既赏了药,也赏了银子,可那疼却是实打实的啊。
皇上和皇后对此也很是无奈,先后派了不少太医去看 ,都说是孕中情绪变化所致,属于怀孕的正常现象,开些安神的药就能治,但是会损伤腹中龙胎。
皇上深信钦天监的祥瑞之说,自然不肯让太医开药,不就是脾气大嘛,躲着点走呗,一切都等慧贵妃生完祥瑞再说。
眼看着日渐暴躁的慧贵妃,就这么被荣贵人哄住了,皇上喜不自胜,连着往翊坤宫去了好几天。
只不过前朝一出事,这恩宠也就断了。
好在荣贵人无心皇上,更担心腹中孩儿会受影响,觉得皇上不来才方便养胎。
皇上一心将宗室排除于政权之外,想要充分利用军机处的功能,独断乾纲,加强君主专制,使中央集权到达顶峰。
再也不想受宗室掣肘,更不想被宗亲问责,受够了当这个窝囊皇帝。
却没注意到,登基四年以来,康、雍两朝深恶痛绝的朋党之争,竟然再掀波澜。
先是因为皇后嫡子早夭,马齐离世,帝后离心。
富察氏眼见着烈火烹油,便听从马齐生前命令在朝堂上急流勇退,实则暗地里到处联姻,全族蛰伏坐等东风起。
后来钮祜禄讷亲大人,经历了和亲王与太后的双重打击,不光自己倒台,连带着钮祜禄氏全族都没落下去。
鄂尔泰和张廷玉趁机乘风直上,在朝堂上分庭抗议,俨然已成大势。
原本的平衡被打破,皇上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人结党营私。
但做皇帝的,是学不会反思的,更擅长把责任推给别人。
皇上用尽各种手段挑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