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门工坊。
公输胜带着公输菁宁走后,陈灵犀一直在想公输菁宁性子转换的原由。
从她一开始寻死觅活的,到后来公输胜对她一番教导,她非但不再记恨林凤亭,反而流露出对她的一种同情来。
真想不通公输胜跟她说了什么,让她生出这么大的转变?
等以后有机会再问她吧。
毕竟少年心性,陈灵犀继续去完善他的灵犀弩和九宫连环弩,渐渐忘了公输菁宁的事。
眼看距离神机大赛殿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前来鲁门功夫的各路人士络绎不绝,不少人都是带着自己精心制作的神机前来请教,公输望也是来者不拒,对朋友们的神机指点品评。
最让陈灵犀印象深刻的,是几个会唱戏的小人——
和慕容家的傀儡不同,唱戏的小人只有一尺来长,还有戏台子,也不过一张桌子大小。
几个穿着戏服的小人在台上唱戏,小人不仅能够跑跳弹唱,还能做出一些真人做不出来的动作,看得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这个戏班子可不仅仅是神机的功夫了,您老唱戏的本领也是个顶个的!”公输望由衷地赞叹道。
的确,这个大小仅为一张桌子的戏台子上,前后有七八个小人出场,唱戏的却只有一人——正是此次前来拜访的朱翁客,朱翁客的唱戏是从童子功练起的,不管生旦净末丑哪一角,他都能信手拈来。
后来更是将唱戏融入这种小人上,让他愈发痴迷,最后制作出这种集吹拉弹唱演于一台戏上的“小傀儡”来。
这些傀儡在慕容傀儡门眼里看来自然不值一提,然而这种能一人分饰多个唱戏的角色,则是慕容家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吹拉弹唱的声音都是由小人手中的各种乐器演奏出来的,这些乐器虽然更小,可是具体而微,每样乐器都极为精致,能发出和普通乐器差不多的声音。
一阵对啦弹唱后,朱翁客便开始用他精湛的口技分唱各人的一首《献天花》——
“圣上……”
“天降祥瑞——”
“天花盛开——”
“国泰民安!”
“献于陛下!”
“天花五色——”
“一色曰安!”
“一色曰康!”
“一色曰泰!”
“一色曰兴!”
“一色曰盛!”
“献于陛下!”
……
随着朱翁客绘声绘色地表演,一曲宏大的祷祝戏词跃然戏台之上,坐在那里吹拉弹唱者也纷纷卖力演奏,一个人竟演奏出了一台戏!
“好!”
一曲唱罢,陈灵犀连忙鼓掌。
“如何?公输兄看我这台戏,能否夺得神机大赛的魁首?”朱翁客信心满满地问公输望。
公输望则脸露难色,不用开口,朱翁客便知端的:“这台戏班子是我耗费十余年的心血制作而成,且我这副嗓音更是唱了四十余年方有今日之成就,这番呕心沥血之作还不足以夺得魁首?”
公输望不忍拂其意却更不想骗他,只能摇了摇头。
朱翁客虽然有些难以接受,却还是抱着希望:“即使不能当魁首,当个第二名总归没有问题吧?”
公输望还是摇了摇头。
“什么?不能成为魁首也便罢了,第二名也不行?”
“不行。”
“第三名呢?”
公输望还是摇头。
朱翁客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问到最后,他也懒得问了:“那以公输兄来看,我这神机能排到第几?”
公输望叹道:“不是我打击你老弟的心劲,以我看来,你的这套神机能够排进前十名就不错了,如果换作是我,不掺杂私交的情况下,我会给出十五名左右的名次,这已是我出自个人的喜好而多排了几名。”
朱翁客怔了怔,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似乎憋着一股气,但最后还是泄了气:“这话若是换作别人来说,我肯定不服气,是你公输兄说的,我就算想不承认都不行了,嘿,老夫一生心血,只能排到个十五名之后……”
语气中透露着无尽的萧索。
“朱兄弟,你的这套戏班子虽然精致绝伦,却并不适合参与神机大赛,皇上点评神机的优劣,大都是从行伍出发,比如那年的箭楼如果顺利发射,肯定是皇上钦点的魁首无疑,如今胡人虽然暂退,可是亡我之心不死,皇上为此整日发愁,谁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