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陈灵犀一门闩打下去,对方即使不头破血流,至少也会当场昏迷。
“灵犀!”
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的行动。
“啊,是……是师伯……”
看到公输胜走过来,陈灵犀先是一惊,接着吓了一跳。
难道无相门假装一个公输菁宁还不够,还假装另一个公输胜?
“你在干什么?”公输胜问。
“师伯,我当年进入鲁门,是因为哪一个神机?”陈灵犀突然问道。
“什么哪个神机?你胡说八道什么?”公输胜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道,“出事了,你们还在这打打闹闹的?”
听到公输胜这么回答,陈灵犀心都要凉了,看来这公输胜和公输菁宁父女二人都是无相门假扮的无疑了。
公输胜向前走了两步,陈灵犀却拿着门闩向后退开三步,然后继续质问公输胜:“师伯,请你告诉我我是凭着哪件神机进入的鲁门?”
“当然是那个地动仪了,你怎么了?”公输胜停下脚步,看着浑身充满戒备的陈灵犀。
公输菁宁忽然像明白过来似的,说了句:“百折尺太涩了,该加点油了……”这句话是当时两人在鲁门工坊时陈灵犀用百折尺,结果打开时觉得有些费劲,公输菁宁说的话。
当时只有两人在屋子里制作灵犀弩,并无第三人在场。
看来公输菁宁还是明白陈灵犀的心意,主动说出两人才知道的对话和秘密,才能证明自己不是无相门的人。
无相门能够易容成他们认识的任何人,已经让他们如同惊弓之鸟了。
“原来是这样,嗯,你也说说,你怎么证明你就是陈灵犀?”公输胜也问道。
“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保护好师姊……”陈灵犀扭捏地回答,这是林凤亭在扇了公输菁宁一巴掌后,陈灵犀说过的话。
公输胜不知前因后果,只觉得他这句痴情的话又是可笑,又是感动,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公输菁宁这才冲过来,跟陈灵犀道:“你不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陈灵犀挠了挠头。
“太后崩了!”公输菁宁叹了口气道。
“什么?”陈灵犀震惊道。
太后昨日不是刚在宫里举行过寿辰么?怎么今日就……薨了……
“太后是怎么驾崩的?”陈灵犀问。
“太后她……”公输菁宁还要说,公输胜则打断了她的话,“先别说这么多了,咱们要开始准备……”
“准备什么?”陈灵犀一脸茫然。
“太后的棺椁都是由咱们鲁门制作的,这次咱们在制作时,无论看到什么情形,都不要大惊小怪!知道了么?”公输胜叮嘱道。
“知道了,不过师伯……”陈灵犀嗫嚅道。
“还有什么事?”公输胜不耐烦地问。
“师伯说的情形究竟是什么情形?”陈灵犀挠着头问。
“你到了就知道了,总之不要多说话,谨记祸从口出就行了!”公输胜也不好多说。
此时京城中,神机府的防卫要比公输府更严格,所以公输胜让公输菁宁留在神机府,他则和兄弟公输望以及陈灵犀急匆匆地赶往皇宫。
一路上陈灵犀都在想,太后明明在寿辰上表现得很正常,不像是有急病的样子,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另外看师父公输望和师伯公输胜两人一副心事重重大祸临头的表情,他也难以想明白师伯让自己注意的是什么。
等他到了皇宫自然就明白了。
原来太后并非寿终正寝,陈灵犀等人来到太后身旁,看到太后口唇发紫,指甲发黑,显然是……是服毒自尽的……
怎么会?还是说有人给太后下的毒?
然而谁又敢问?谁又敢私下谈论?
公输胜在一旁跟太监探讨太后穿什么寿衣,那边公输望则拿出一根绳尺来测量太后身形宽高。
做这种皇家棺椁最是马虎不得,不但要用金丝楠木,而且棺椁内的尺寸要适宜,还有摆放祭品的预留位置等等,都要做到分毫不差。
量好太后身形后,还有太监送上来陪葬的各种金器珠宝,都要在棺椁内相应地方置放,公输望一边测量着尺寸,一边记录。
“规矩你们懂的,就不用本公多说了,不过这位小娃子是新来的,你们可要嘱咐好,别随便乱说,闯了大祸谁也担待不起。”一名老太监再三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