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尴尬。
季辞走下台阶迎了几步,与大哥握手撞肩,俩人谈笑风生,被一群美女簇拥着进了那间夜店。
陈嘉棋遗憾转身,见程音呆立不动,说:“不认识吗?这是我们公司的季总。”
“啊,认识,”程音回过神,“食堂电视里见过。”
自辩
这一顿饭, 程音吃得心不在焉。
刚才那一幕,在旁人看来或许觉得稀松平常,给她的冲击却如彗星撞地球。
柳世的季总, 果?然不是她曾认识的那个季三。
十?多年前, 季辞绝无可能把衬衫那么穿,搞不好还想多往衣领上缝一个风纪扣。
那时候, 她要是想牵一下他的手?,都?得假装夜盲症发作才能得逞。
但刚才,有位长腿美女飞身上前,法式贴面礼来?了一整套,季总全程适应良好?。
“所以,你吃醋了?”深夜的心理咨询时段, 熊医生继续解剖程音。
“有点吧,”程音想了想,“也不能叫吃醋。”
就是有点不服气,当初自己求而不得,如今旁人唾手?可得。那一瞬间, 她确实产生了极大的心理波动。
不过,等她回到自己二十?平米的胡同?蜗居,心中便只剩下清浅的涟漪。
归根到底,他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程音试着回忆往事, 觉得一切都?显得非常不真实,她甚至怀疑,过去的那个季三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如果?她没算错, 二十?多年前傅晶已经嫁给了柳石裕, 搬进了后海的大宅子。
那么,季辞的遭遇, 就委实令人难以理解了。
暴雪倾城的夜晚,零下十?几度的北京城,他一个人在街上流浪,脚上连双鞋都?没有。
要不是恰好?被程音捡回了家,估计他都?熬不过那个雪夜。
那一年季辞才九岁。
半个月后,程敏华费尽周折,总算联系上了季辞的外婆。
老太太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车,从川西来?到北京,背着一大筐新挖的笋,对程音一家千恩万谢。
看她的衣着和面相,完全是一个艰苦本分的乡下人。
季辞与程家的因缘就此结下。
后来?,每一年的寒暑假,他都?会?来?北京参加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