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也没经过排练,哪能答得上这种突击提问。
他支支吾吾,脸红脖子粗,耳机里季辞声色俱厉:“没有!说没有!”
赵奇:“说没有!”
满腹狐疑的程音:?
正在监听的季辞:……
临时抱佛脚的演员自然漏洞百出,赵奇如此欲盖弥彰,积极撇清他与季辞的关系,反而证实了程音的猜测。
师兄弟联手干大事,故意将她隔绝在外——大师兄恐怕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提起季辞,早已不是过去那种恨之入骨的态度。
连她故意多说了两句季辞的不是,他都会忍不住出言反驳。
程音试了两回,见好就收,不再继续逼迫可怜的大师兄。
她难得有机会进一回羲和,还想四处找找别的线索。
头晕走不动,当然要多坐一会儿。饭点已临近,当然也要留下吃顿饭。
季辞也知道,以他家知知的智商,在羲和待得越久,越容易发现破绽。但她一喊头晕难受肚子饿,他立刻满心的不舍。
最后她人留下来,饭也吃了,还是他亲自点的外卖。
程音边拆外卖盒边冷笑,口味的合意率高达90,大师兄什么时候对她的喜好如此了若指掌?
他一个陈年茶叶喝到发霉的书呆子,什么时候又变得如此细致,能给中暑的人端出一杯配比精确的糖盐水?
她真想对着空气大喊:“季辞!是不是你!我知道你在看!你出来!”究竟还是忍住了。
程音不吵不嚷,不动声色,边吃饭边很有技巧地套话。
问赵奇知不知道火灾怎么回事,记不记得十年前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故。
问最近柳世有没有派人来谈并购,他打算如何应对。
可怜大师兄,一辈子老实巴交、诚实做人,吃顿饭的功夫,把下辈子的谎都撒完了。
他只求小姑奶奶赶紧吃完饭走人,谁知程音吃完饭了也不走,还继续四处溜达参观——这孩子小时候也没这么缺乏边界感,竟一路跑进他的办公室,从他桌上拿起了一封信。
“哇,大师兄,有人给你写情书?”
信封素雅婉约,显然不是理工男应有的物品。程音初见讶异,定睛再看,眉心一跳:“这是谁写给你的信?”
信封上的笔迹很有特点,那种不怎么常见的顿笔和勾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很像十年前那张匿名投递的照片背后的字迹。
“我最近认识的一个朋友,怎么了?”
“她是不是左撇子?”
“啊?我没注意……”
“大师兄,”程音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你最近,要注意安全,特别是得离这个朋友远一点。”
“什么意思?”
“我觉得,好像有人在织一张网,”程音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这张网很眼熟,我曾经亲眼见过。”
“我觉得,有人在织一张网。”
赵长水趴伏在床,闭眼享受指压按摩。林霏霏全身上下只一双手生得最美,熟稔地沿着男人肌肉虬结的肩背滑动——她小时候偷渡到东南亚,最初就是靠给人做泰式按摩过活。
她曾发誓不再干这种伺候人的活儿。不过此刻却心甘情愿,因为赵哥能给她最想要的。
金钱、权力、人上人的感受……以及最重要的,胜过林音一筹。
“给谁织网?”林霏霏柔声问。
她自回国那天,就主动投靠了赵长水。林建文那个死老头,身上的债主比乞丐的虱子都多,她妈又不肯与老头切割,她只能寻个可靠的保护伞。
她帮赵哥做事,拓展业务和人脉,而他给她想要的一切。
“给那个愚蠢的太子,也包括你我。”赵长水懒洋洋翻了个身。
林霏霏手一顿:“那怎么办?”
“很简单,让织网的人消失,就再没有人可以收网。”
……
南城某老旧社区。
近来,附近居民的幸福指数严重下降。因为坐落在小区门口的那间派出所,随着旧房整改项目搬迁去了新址。
于是小区里的自行车开始丢失,快递也没法直接扔在家门口,原住民把房子卖的卖、租的租,物业费也不肯交满。
入夜之后,整个小区几乎看不见几盏灯火,路边最亮的是野猫的眼睛。
它们趴在杂草丛生的花坛,静静看着黑衣的夜行人悄无声息穿过园子,进入离马路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