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胡家村的胡明浩家大院内,尽管天色尚早,但此时的大院却已熙熙攘攘,全村的年轻人都聚集到了这里。
在人群的正中央,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他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分明。
然而那副文雅的面容却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独特的违和感。这位男子,正是这座大院的主人——胡明浩。
“浩哥,请节哀,事儿都安排妥当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启程了?”
一位身材偏瘦、动作灵活、面容透着精明的年轻人凑到了胡明浩近前,低声说道。
胡明浩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院子正中的棺材上,棺材的前方贴着死者的遗像,那是一个尚未脱去稚气的十七岁少女。
遗像中的少女看似在笑,但表情中的惊恐和绝望却无从隐藏。
胡明浩神色平静,他的眼中并没有哀伤,而只是可惜。
“难得碰上一个极品的,才不到一年就这样没了,真不该让她生这么早,太嫩果然是不经造。
罢了,这次事毕,再出去看看能不能遇到合适的货吧,好东西不能总便宜了别人。”
听到胡明浩这样说,那精瘦的青年眼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一脸讨好地问道。
“浩哥,最好的货肯定您先挑,挑剩下的能不能也让弟弟几个沾沾荤气?”
胡明浩鄙夷地捶了他一下,虽没有使太大劲,但还是让他打了一个趔趄。
“病猫,就你这体格,真给你弄一个,你能不能行,别直接萎到半腰儿,还要别人代劳。”
被胡明浩称作病猫的青年丝毫没有介意刚才胡明浩的粗鲁举动,腆着脸又凑了上来。
“浩哥,您说笑了不是,咱是体格差一点,但火气旺啊,你瞧瞧,下面的兄弟一早儿就邦硬,在没地消火就真的要憋坏了。”
胡明浩满脸嫌弃地推开了面前的青年,没好气道。
“就你这玩意儿也敢掏出来显摆?连毛都没长齐,别丢人现眼了!
再说,咱有亏待你们吗?要不是跟着哥,你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事儿。
行了,别哭丧个脸。这次好好干,除了那几位主儿已经定的,有剩下的先给你挑一个。
还有,回去好好补补,到时候别趴到娘儿们肚皮上起不来!”
精瘦的年轻人立刻转忧为喜,整个人都变得神气起来。
“好嘞,浩哥,为了兄弟的幸福,这次我会为哥再找几个大货!”
胡明浩又笑骂了几句,见天边已经泛白,立刻向院内众人打起了招呼。
“兄弟们,辛苦了,帮哥走一趟,为你们嫂子送最后一程。”
随着胡明浩一声令下,大院内顷刻间变得热闹非凡,吆喝的,撒纸钱的,吹唢呐的,抬棺的,依次离开了院子,向着胡家村的后山走去。
胡家村的后山,是他们全村人世代安葬的位置。后山正中有一谷地,曲折的小路沿着蜿蜒的溪流通入谷底,是绝佳的纳阴聚风之所。
又因为地方偏远,这里依然保留着古老的殡葬习俗,直至今日。
随行的都是年轻人,他们步履轻健,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来到胡明浩提前选好的墓址。
这里草木丰茂,虽处于背光之处,却并不显得昏暗,静卧于群山环抱之中,是绝佳的逝者安宁之所。
“王婉婷,你是叫这个名字吧?将你安葬在我胡家的祖地,也算对得起你为我们胡家传宗接代了,可惜你没有享福的命。
至少,你是我胡明浩认可的婆娘,这里就是你永远的家。我知道你想跑,但进了我胡家的门,生是胡家人,死是胡家鬼。
生前要为我胡家传宗接代,死后也要为我胡家永镇阴宅。开棺!”
前几句,胡明浩像是在惋惜追忆,而到后面他的神情愈发冷酷,甚至狰狞。
在他的吩咐下,几个壮小伙合力打开的棺盖。霎时,一股阴寒之气从棺内迎面而出。
虽然已是七月,但间隔了三天的尸体没有任何腐化的迹象,她的面容苍白如纸,依然栩栩如生,而且她眉宇间,依稀可见凄厉的神色。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都大吃一惊,不由得倒退一步,只有胡明浩冷冷地注视着棺中王艳玲的遗体,向身旁伸出了手。
那位精瘦的青年立刻靠近过来,递给他一根七寸长钉,长钉上浸染着嫣红的血迹。
胡明浩将长钉递交左手,右手拿起一柄铁锤。钉尖对准了王婉婷遗体的咽喉,一锤狠狠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