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圣油和泉水分开呢?
把这两者合在一起,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快接近半个月的收入了,你再想想,如果女神真的爱地上的子民,为什么她不把这个喝水的钱也给一起免了呢?”
“因为女神要看到世人悔改啊!主教说了,女神并不看重金钱的多少,而是要看你有没有悔改的决心,正是因为我们有了交出金钱的决心,才能证明我们赎罪的真诚!”
“呼……没完了是吧!我就跟你说一件事,今年光是在卡瑞亚里的一个小教会,都买下了好几块地,扩建了几座房子,听说这些地都是用来给主教盖房子、酿酒喝的,这笔钱从哪里来,不就是你们赎罪后的钱吗?这真是太令人羡……呸,太可耻了。”
岂料,这件事在侍从的眼中却觉得不是什么问题,他甚至还小声反驳说:
“这不是主教应该拥有的吗?毕竟是主教他们带来了女神的恩典,我们赎罪的钱就是用来给女神带来更好的礼堂不是吗,服务主教也是一样的。”
这怎么说都还有理了是吧。
“行,我不跟你争这个。”
莫顿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有些上头的脑子,随即想到了什么,又笑了出来,用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圣油的缺点反而构成了教会赎罪论的基石,那是因为普通民众没得选,就只有它最神奇,最好用。
甚至能让信徒自发地维护赎罪论的一切,哪怕是那些一辈子都使用不到圣油的人,都会被他们捆绑着去赎罪,去强行感受圣油的伟大……
但是现在有这么一款药,不需要你去交半个月的钱去喝水,不需要你受了伤还需要想想这个月有没有赎过罪,用起来会不会有风险;
它只要不到赎罪钱的一半,你就能拥有这效果好,能止疼,不会发烧不会呕吐,什么副作用都没有,甚至用纸皮包好能保存好几个月的好东西,你是普通人你会怎么选?”
看着侍从终于想明白什么的骇然眼神,莫顿拿起杯子,将最后一口蜜水喝干净,平静地道: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教经里写着女神是这世间一切救赎的化身,那为什么制成这种药的不是女神的祭祀,而是某个偏远到不知哪里的小山村里拿出来的?
懂了吧?这里头最致命的点,就是教会自己做不出来这种东西。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教会要下达那种命令了吧,一旦这种药开始大规模地生产和售卖,到时候一切有脑子的人都要想一个问题:
为什么同样是药,圣油却做不到这种效果,那两者相较之下,圣油还能称得上是女神的恩泽吗?
如果是,那个比圣油更好的药膏又是什么?
如果教会继续嘴硬,说这些药膏同样是女神恩泽的体现,好了,最致命的问题来了:
生命女神的正统在哪里?是什么都做不出来的教会?还是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山村?”
看着呆立在那里的侍从,莫顿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转身坐回位置上,开始提起笔准备处理今天的账目。
教会忌惮治愈药膏影响了赎罪论,进而动摇了教义的权威性?从而给猎魔骑士团下达近乎屠村灭种的残酷命令?
只能说,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
区区一枚治愈效果更好的药而已,历史悠久的教会又不是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真正动摇了整个教会基础,甚至是为他们带来威胁的,其实是某个不起眼的,连霜叶村自己都没放在心上的东西……
只有祭祀们觉得你的“罪行”抖落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咔的一声扭动那个机关,泉水出来了,你把水喝了,才叫悔罪。”
说着说着,莫顿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说道:
“一口水一弗尔,好买卖,老子当年当扈从站岗的时候,工作两周时间才能拿一弗尔,要是拿这比钱喝一口水,也就只管你一个月,下个月恶魔又来了,老子又得除一次罪。”
“可是爵士,教会的圣油不用钱啊……”
侍从弱弱地再次强调,听着这话,这回莫顿真是觉得有点血压高了,低声喝道:
“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圣油和泉水分开呢?
把这两者合在一起,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快接近半个月的收入了,你再想想,如果女神真的爱地上的子民,为什么她不把这个喝水的钱也给一起免了呢?”
“因为女神要看到世人悔改啊!主教说了,女神并不看重金钱的多少,而是要看你有没有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