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形制有些令人熟悉,更像是一个老旧版的院长办公室。
其他暂且不论,光是那个不断闪烁的阵法都足以说明这间屋子内蕴藏的秘密价值不菲。
“圣亚割妮……抱歉……忏悔……结合……双生……复苏。”
嘈杂的呓语从阵法中传出,伊索驻耳倾听,很熟悉的语气,但其中的内容却远比先前清晰。
伊索握紧手中的手术刀,慢走几步,无视那一看就不对劲的法阵,慢慢搜索着院长室内的每一寸土地。
地上没有什么的线索,即使是抽屉里也没什么类似日记的物件可以提供信息,耸立的书架上全都安着挂锁,看似没有钥匙便束手无策,但30年的时光流逝让它上面沾满了铁锈,仿佛只要略微用力就能掰成两段。
银色刀光一闪,挂锁坠落在地,溅起一阵细微的烟尘。
伊索拉开柜门,打量着其中的物件。
书架分为数层,其中大多数都是病历单,光是伊索目前打开的书架就大体记录了三年内医院接诊过的病人信息,如果电子信息技术发达,光是这些东西就足够伊索卖出一笔好价钱。
但有一个书架内的东西和其他截然不同。
那是最靠近窗户的书架之一,打开它的黑色不透明橱门,那书架形制的柜子里,除了第一排还是病历单外,其余几层全放着一些镶有燧石和玻璃的器具——不像是外科医生会用的。
至少伊索的知识不能为他告诉这样东西有什么作用。
【混沌的光芒】没有出声,说明这样东西并不算什么和特殊物件,当然也可能只是因为上面不具备准则之力,所以鉴定之能并没有什么兴趣去替他解答疑惑。
器具散乱地停在柜内各处,其中不乏有着缺口与裂纹,看着像是经受过什么撞击。
而在这些器具的下边是几个杂乱堆在一起的书本,边缘与书脊不是泛黄就是颜色稍深,一看就是还有人尚在时没少被翻阅。
此时翻开书本翻阅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相较于去观察一个看着就有极大问题的法阵,伊索觉得还是看书更具有性价比,说不准书里就能找到逃出升天的法子。
柜中的书有四本,其中两本看封面可能是同一套丛书,但其中一册无论是书名还是扉页都被磨烂,让人无法辨别其名。
剩余三本分别叫做《锁匠的梦境:罪行》《干涸的充盈》以及《希帕提娅宝训集》。
伊索对希帕提娅这个名字有些影响,按照历史书上记载,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早被记录的女性数学家,为数学的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除此以外,她在文字运用方面也别出心裁,擅长用寓言的方式来讲述微言大义的至理。
不过这并不是希帕提娅最为出名的地方,说到底她只是早期数学家,很多贡献和同一时代的其他数学家皆有重叠,真正让她出名的是她的信仰——在崇拜太阳与自然的一神教年代崇敬三位不同的神明,并为此建立了一个较为完整的体系。
然后她就被当成异端女巫烧死了。
“我想离开,听名字还是锁匠这本书更有用一些。”伊索眨眨眼睛,在剩下三本不知功用的书中果断选了看名字可能更有用的那本。
书中的内容有些杂乱无章,即使有学徒研习而自明这种只要多卷总能理解的规则在,但伊索依旧有些不太明白这本书在讲些什么内容。
翻到扉页,特蕾莎·加尔米耶的大名赫然被刻印在其上,是没听过的名字,但就这个行笔风格来说,可能离成为疯子已经离不了几步了。
伊索很难想象一个人在怎样的精神状态下才会前一句是采访一位锁匠的工作经历,后一秒去描述自己的梦境,甚至有些时候这些还会倒过来甚至错乱,变成自己的感受写到一半开始介绍工匠的梦,或者采访的是石匠,但写的是木匠的梦。
即使是在解读出的残缺密传中,这些内容也是错乱的,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东西。
“身着沙色长袍的女人告诉我:漫宿的阶梯一直朝上延伸。死亡则朝下。
蚁母用她的两个头颅分别卫戍上下两方,若要通行,必须通过创口。我觉得纯白之门或许就是创口。
或许是漫宿与林地,不过它们从来都是一物;或许是现世与漫宿,某些沐光明者向来肆意。
这或许也是亡者有时从此门通过的一个原因。我觉得我找到另一半秘密了,我希望本书的读者能够将两半秘密拼合完整。”
看,明明刚刚整本书的密传都没讲到漫宿,只在讲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