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被洞穿胸膛的中年人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嘶吼,用尽全身力气按住眼前恶魔的衣角,似乎在不甘,又似乎是认清了命运。
“哦呀,在生命的最后终于有了一丝勇气向我反抗吗?真是,可笑又令人敬佩的精神,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味道也就更加香甜了。”
莱斯利维轻轻推开约翰的手掌,沾着血迹的手掌向后一拔,随后一脚踹在约翰腰间,随后也不顾那些顺着衣袖留下的鲜血与胸膛大开、无力在地上喘息弥留的约翰,只是专注的把玩着掌心握着的心脏,好像是抓住了什么珍宝一样。
“我还以为你会出来阻拦我呢,我的朋友,据我了解,他勉强算是你在研习无形之术道路上领路人之一。”
莱斯利维目光一转,看向不远处小巷中的黑暗,语气中充满欢愉,好像无论何事都不能扯下他那虚伪的笑容。
“有多大力量做多大事,我不过一介二相学徒,可没那种力量去左右你的意见。”伊索从黑暗中走出,摘下兜帽,露出那紧锁的眉头,“况且我与他的关系也不算多好,他的生死自然与我无关……我早该想到全博格区有资格帮我改动仪式的人会是你。”
伊索抵住脑袋无奈一叹,从他闻到那片血腥开始他的灵魂就在战栗,林地的法则早已让他意识到来者是谁。
但自血腥味出现后,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背后不断窥伺,一旦有想要离开的念头,这种窥视感就会转换成恶意。
只是恶意,没有杀意。
“哦,真是冷血,我的朋友。”莱斯利维轻扬脑袋,一缕血色的气息从伊索后颈处流下,当着伊索的面顺着地上的缝隙蜿蜒,爬上莱斯利维的脑袋,在镜框上一转,变作一根细绳,“这真让我担心,要是有一天我死了。”
“我一定会拍手叫好,然后在你墓碑前高歌。”
“哈哈,我还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一样说,哦,伟大的莱斯利维先生,我会用余生为你守墓,求你放我一命呢。”
莱斯利维故意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但即使如此,那个让伊索看着刺眼的笑脸依旧没变,反而变得更加夸张。
“反正如果你要杀我我也反抗不了,不如在嘴上占点便宜,再说了,你说的东西你自己信吗?”
伊索挑衅地看了莱斯利维一眼,随后当着对方的面,从阴影中抽出一张牌:“正位命运之轮,即将到来的好运需要努力来把握,看来我今天还不会死。”
“我的朋友,指引的预言并不代表一切,这只是一种未来的可能,例如,假如我现在听了你的话以后想杀了你呢?”
浓重的杀意在一瞬间遍布伊索周身,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案板上的牲畜,可以供他随意宰割。
于是伊索将手中的牌掷向对方面门,淡漠回应:“那我会向你挥刀,看看你我究竟有多大差距。”
在欲望达成之前,无论是什么情况都别想让他放弃活下去的念头。
莱斯利维将纸牌揉成一团,张开手掌,任由牌团落在地上,滚到死不瞑目的中年人眼前。
“令人感动,我的朋友,但你大可不用那么紧张或者厌恶我,我应该说过,你活着会让我感到更多的乐趣,所以我暂时不会杀你。”
那在感官中几乎实质化的杀意在一瞬间消散,而伊索眼前突然一花,还没反应过来,莱斯利维的笑脸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脸颊似乎被什么东西强行扯出一个笑脸,伊索还没想通莱斯利维是怎么一瞬间就出现在他眼前的,就听到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在耳边大笑。
“多笑笑我的朋友,笑容是一件武器,他能让你的敌人看不清你的内心,能让人觉得局势一直被你把握在手中,更重要的是,假如你一直在欢笑,那悲伤就永远不会追赶上你。”
“一直维持着一个表情可并不适合骗人。”伊索拍开莱斯利维的手掌,眼中闪过一道明光,试图在脑海中回溯出刚刚对方那近乎于瞬移的手段。
“我可是认为我的方法很适合你,毕竟从本质上来说,你我是一类人,想必我那个无趣的老师也是这么认为的。”
鲜红的血液从夹缝中飞起,构建出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圆台,而莱斯利维则坐在其上,翘着二郎腿,饶有兴味地观赏伊索表情的变化。
“不必急着否认,我能感觉到,你对这个无趣的世界有着诸般不满,你在压抑着真正的自己,我感受过你的情绪,毕竟我可是被父亲抛弃,还被我那该死的爷爷当成复活母亲的祭品。”
伊索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