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缠绕在伊索的身边,灵魂自深处发出战栗,一如那夜被亡魂追逐。
灵魂仿佛在被切割,无数的信息从不知名的地方灌入脑海,就好像想把伊索硬生生撑破一样。
“曾有一神永不停歇,守护着世界的运转,他如转动的车轮,发出隆隆的响声。”
这是一位名为【转轮】的司辰的故事,祂早已逝去,纯白之门记录着属于祂的故事,却又不止局限于祂。
“破落帝国的一位军官不满王朝如此倾覆,他祈求一位背离了众蛇之主,母亲之父的女祭司,让她破开他的双眼,以至不被那不可目视之法撕裂。”
词句记载的是逝去司辰【七蟠】的陨落,一位军官与一位祭祀将祂诛杀,但为何成功,为何背叛,却没有提及,甚至下一刻就又回到了【转轮】之死。
“一位专为世界守护者修剪容表的理发师拾起剪刀,剪下守护者的头发,切下守护者的手指,最后再篡取了祂的皮肤,却将血肉随意丢弃,与最早踏入永夜的树木相合,成为苔藓。”
起因、经过,人物,结局,五位逝去者的历史不断交错,甚至险些将伊索的自我冲淡,成为一个机会念诵司辰之名的傻子。
稀薄的灰雾从黑暗中亮起,裹住伊索的身体,阻断那名为铭记,实为诅咒的知识。
而纯白之门边的白骨只是轻微一闪,便又没了动静。
……
漫宿的时间流并不稳定,伊索觉得自己可能昏迷了许久,但当清醒过来后,他依旧站在纯白之门前,没有被踢出去,回到现实。
“那些记忆消失,不,被屏蔽了。”
伊索费力地爬起身体,捂住脑袋,依旧觉得思想有些混沌,随便深入的想些什么就会偏到那五个被篡夺了神位的司辰身上。
不过这次的收获确实也有不少,至少他收获了至少七位还在位的司辰的神名。
“混沌与蜕变的飞蛾,纵欲与渴慕的赤杯,变革与再造的白日铸炉,征服与暴力的上校,创伤与开启的蚁母,指引与不仁的守夜人,窥秘与隐秘的丝毧。”
其中不少司辰的名讳伊索还很清楚,甚至他身上的三条司辰之路的缔造者全在其中。
至于为什么死了五个却能创造出七个神这种能量不守恒的事情,伊索想了一下后就决定不再继续考虑。
“成为司辰这种事情离我还太远,确定凡人能成神就已经足够了。”
伊索轻微呢喃一句后就将思绪放空,尽可能不再去思考和司辰有关的消息。这次只是一些故去司辰的信息都能把他差点变成傻子,万一真有哪位司辰突然因为他的大胆对他有了兴趣,那他可能就真要成亡魂了。
他可没忘了纯白之门会传递逝去司辰的信息还是司辰间相互妥协的结果。
魂体感觉有些发凉,伊索抱紧双臂,摩擦几下,仿佛这样能感觉暖和些。
“让人不好的回忆,希望这地方别见到那些亡魂。”
伊索环顾四周一圈,确认没有什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淡白色物体后,放心地呼出一口气,向前而去。
他是真不想再看到那些除了心脏以外没有任何死穴,打他们自己还可能冻伤的恶心家伙了。
但越是靠近门扉,身边却传出了越来越清晰的呓语,就好像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在窃窃私语一样。
伊索眨眨眼睛,调动混沌色的光芒,将其灌入眼中,随后身体骤然绷紧。
亡魂,无数的亡魂在伊索的身边游走,虽然并不能看到他们的眼睛,但伊索猜测那应该是一种空洞的模样,因为他们只是在麻木的来回移动,既不向大门移动,也不试着离开这里,重回林地。
“为什么每个亡魂的清晰度都不太一样?”
伊索眼中的亡魂清晰度都有所区分,有些清晰的如同实体,有些却颜色稀薄的如同虚影,而这种清晰度却不是因为距离。
甚至清晰度不同的灵魂可以相互重合,就好像不在同一个图层一样。
两个在伊索眼中清晰度相同的魂体无意识的撞在一起。
“会发生什么呢?”
伊索眯起眼睛,打量着魂体的动作,如果这是个好结果,那或许他可以直接朝着门的方向走去,不用考虑躲开这种事情。
这种情况最好,因为在伊索眼中,这里的魂体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的,举目望去几乎没多少空地,甚至刚刚就有一个虚影直接就穿过了他的身体。
或许是心理作用,但伊索就是觉得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