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妻子出轨，丈夫在外找女人，如此令人感到惊奇的家庭居然能被说的那么无趣，不如让我来为大家重新讲上一段。”
收音机里传来莱斯利维毫不遮掩的大笑，伊索听了一阵，见其中大多是对玫瑰夫人那可怜丈夫的嘲讽，对杀人凶手含糊其辞，便淡然地放下手中的文件，继续研究怎么再把桑布往前推一把。
人已经死了，遗产也落不到他头上，继续研究没什么意义，晚上逛逛看看变化就可，自己强才是最重要的。
“影响的形成不是简单的在他人眼前展露无形之术。”伊索感受着脑海中没有动静的光团们，眼中闪过一点沉思。
他帮桑布的一个因素也是他想要确认缇娅的变化究竟算不算正常情况。
“从缇娅的情况可以推测两种原因，踏入无形或是命运轨迹发生了变化。”
命运，一种不被无形学界认可的存在，至少伊索所见的所有密传皆在否认命运的存在，只说一切都源于司辰的意志。
但就伊索的亲身经历来说，命运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是一种难以论证的东西。
它可能会根据人的性格来进行延续，譬如缇娅，如果没有伊索，她可能会得到《司辰志》，但会因为无法翻译而错过，随后尽忠职守，当上正式警探。
又比如桑布，他的命运应该是吃苦耐劳的在公司中高层打拼直到退休。
但这只是一条大致的命运线，至少就目前伊索的研究来说，无形之术可以肆意改变一个人原先的命运线。
“指引的预言揭示未来会发生的事，但蜕变的直感却是在无数的混沌中摘取最利于自己的那部分，矛盾的两条路，矛盾的命运。”
这就是伊索对命运复杂的感官的原因，他同时行走在矛盾的两条路上，反而觉得世间万物的未来既不因为【守夜人】的指引而被确定，也不因为【飞蛾】的混沌而充满可能。
但命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东西，它与准则、司辰之道乃至影响有什么联系，伊索却还是理不清楚，只是在偶尔的占卜中确认探究这个方向对他有好处。
因此在外人的角度，伊索推动桑布去谋求董事长的位子只是为了利益，但只有真正确定了研究课题的伊索才知道，这件事是一石三鸟的好事。
“他还没有倒向我这边，而且根基也很是浅薄。”
伊索用笔尖敲击桌面，尽可能用现有的信息谋划将来。
“知恩图报是件好事，但反而让我有些束手束脚了。”
伊索不需要一个离心离德的傀儡，契约并不万能，即使他已经尽可能的填补了其中的细节防止他人玩文字游戏，但只要想，总能找出一点漏洞来，这个世界才不存在绝对完美的东西。
因此在目的达成前，他得让桑布别那么抗拒他的所作所为。
“但杀人肯定是不可能停下的，我需要续命的道具，他想上位也必须要让几个人消失。”
伊索活动有些僵化的手指，将剩下的老员工划成三档。
和桑布关系远甚至有仇的，可以杀，甚至还可以把桑布拉上成为共犯；关系中等的，可杀可不杀，看后续有什么影响；关系近的，不太好杀，甚至如果桑布能展现出一些价值，把他们拉到桑布的船上也不成问题。
“真是令人感到惊奇。”伊索看着被自己划成三档的人名，却赫然发现那个顶替了桑布位置的副总居然属于关系中等的行列，“是人际手段高明，还是作为中年人被生活压得不敢憎恶，看起来在观察命运的同时我也能看到些别的东西。”
副总现在还动不得，他那一派系本就是最把老板当小孩看的，留着反而可以激化矛盾。
况且伊索确实需要一个人把那些老员工整合起来去和老板打擂台。
最好的情况是桑布当这个扯大旗的人，可惜，现在这个傀儡还只有有些动摇，不堪大用。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你过往的履历，发现你野心有些大，我还是挺想选你的。”
伊索合上笔记本，看着还在伏案和文书做斗争的两个便衣，无声一笑。
“只是可惜，我自己就是野心之辈，野心之辈会做什么，我可比谁都清楚。”
野心而有能力，忠心而平庸，在上位者看来，不过是工具与心腹的关系而已。
拿到股权，在背后控制整个公司只是第一步，伊索的目标可是以这家公司为基石，建立自己的教派。
而在自己不能当明面老总的情况下，老总就只能是自家心腹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