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伊索都觉得有些荒谬,虽然一直有种传说认为镜子的另一头属于其他世界,但那毕竟是薄薄的一层物质,或许靠着无形之术可以在其中穿梭,可要固定出一个稳定的、持久的,且不会因仪式基础而崩塌的世界,那已经超过了伊索所能想象的极限。
真能做到这一步的从某种意义上已经与神无异,怎么还会被寿命所局限,只是一介名为通晓的凡人呢?
“镜中世界。”莱斯利维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捂住嘴,肩膀像是抽风一样断断续续地耸动,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些若有若无的笑声,“这样的话就有意思了。”
“莱斯利维,实话告诉我,那个通晓真的死了吗?”
伊索望中面色难看的自己,如果猜测为真,那估计这个所谓的遗迹就是一个局,他们这两个贪心之人就是局中的棋子,在为那“通晓”达成一定的目的。
而那所谓的密传就是报酬,甚至如果无良一些,不留密传也是可能的。
“至少传闻里是死了,但如果你先前看的没错,那这里的人还被来自黑骸的诅咒困扰,哈哈,真有意思。”
莱斯利维再次戴上手套,走出屋子,对着镜子再度施术,试图同样类型的术撬开一丝通往镜中世界的门扉。
银色的光辉在手套上的血液间流转,隐隐约约的嗡鸣在镜子间交叠,但这些异状在场的两人并不在意,毕竟来自具名的诅咒,即使不致命,也不是一个凡人可以抗衡的。
说让你做一晚上噩梦,那你肯定得做一晚上噩梦。
要是想用什么方式昏过去,那希望你有足够的祭品让具名的投影放过你。
至少在伊索现在的感知中,那个摆渡人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不仅把发动诅咒的时间缩短了一些,而且取走祭品的魂灵后,注视伊索的时间也长了许多。
大概是在考虑现在干掉这个长期韭菜是否值当。
‘不过好消息是不耍手段的情况下,摆渡人没兴趣过来管我。’
伊索收回神游在外的种种念想,借着莱斯利维创造的机会窥向镜中。
那属于镜中的世界越发明显,但却在具象的那一刻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清脆的声音。
细密的镜子碎片跌落在地,而染血手套上的血迹明显淡了许多,甚至边缘还多出了些细密的裂口。
“感知到了,确实存在镜中的世界,呵呵,通晓~”
莱斯利维拉长语调,遗憾地看着双手上的手套,看样子是机缘巧合得到的东西,没具体的制作方法。
“互易的通晓们认为万物之间存在对立却又互可转化的关系,虽然碍于准则的限制,他们无法混淆这张对立关系,但在利用与转化这种关系上,他们却比所有人都擅长,但即使是他们,想在镜中制造一个供寻常人活动的世界也不容易。”
那种仿佛永远挂着的笑容变得更加夸张,而伊索却给不了任何表示,对于通晓的能力,他所了解的也不多,所以,听就完事了,反正这位爷就是喜欢科普。
“制造这种空间的消耗足以让任何一位通晓肉疼,但对某些家伙来说却又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花费,毕竟你们这些家伙已经有能力……”
似乎是察觉到了伊索那期待的目光,莱斯利维的科普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是无奈的笑容。
“我的朋友,能看出进去的方法吗?染血手套只能复刻3相的术,追踪到那个世界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或许它彻底与那面镜子重叠时能打开门扉,但召唤它的方式确实找不到。”
伊索摇摇头,镜中世界不同与那只水银猫,后者在视线中至少还是个有实体的活物,但前者甚至可以说是海市蜃楼,只是单纯的幻影。
只能按照莱斯利维尝试的结局推测,想要让镜中空间与某面镜子达成稳定的联系,或许需要一系列成熟的手段。
而在这方面,有谁比这些村人了解的多呢?
或许所见到的那条刨除他存在的命运线中,莱斯利维之所以对这些村人大开杀戒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
“终末之路的学者都喜欢悲剧,他们喜欢鉴赏,喜欢参与,更不会拒绝自己制造一个悲剧的诱惑。”
莱斯利维扶正眼镜,血液从镜片中窜出,落在他的手中凝成一块手杖。
“有什么比让自己仆从的后裔被恐惧所折磨,最终被一群外来的探宝者所杀更悲惨的事情呢?”
在无形学界对冬之准则的学者大多又一种刻板印象,他们会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