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内发生的一切伊索并不在意,他的利益与这些可怜人的利益并不相同,不杀也只是出于一些凡人才会有的痴念罢了。
“我需要让对方有一种错觉,我或许能给出解决的方法。”
伊索垂下手中的误导符文,半透明人皮内的长发如琥珀中的化石般在阳光下瑰丽,在青年眼瞳中占据一片与黑棕底色略微不同的色彩。
“客人,你要的腌鱼来了。”
门外传来传来房东的声音,伊索手掌一翻,将符文收回阴影,装出一副温和的书生模样,轻摇脑袋,刚想开口却听见门关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转锁声。
“啊!客人您在啊。”
那被紧紧缠在身上的连帽长袍有些凌乱,甚至有些遮掩不住脸上的骨质鱼鳞。
声音有些虚弱,似乎刚刚经历过剧烈运动。
伊索诧异地望向将托盘费力举在手中的房东,不知只是这一会儿,对方是如何将自己弄到如此狼狈的。
“抱歉,不小心被罐头的边缘划伤了。”
房东扭捏了下身体,试图避开伊索的视线,但又碍于手中的托盘,动作幅度不能太过分。
“没事没事,你没受伤就行。”伊索起身奔向房东,双手直接伸向托盘,试着将托盘直接拿到手中。
但房东的双手却近乎本能地向后回缩,就好像是那种被打骂多次后才会形成的应激反应。
不过似乎是察觉到伊索并无恶意,房东的手又慢悠悠地伸了回来,呆呆看着被伊索拿走的腌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
“嗯?”伊索将味道并不鲜美的菜肴放在桌上,疑惑地扭过头,“你说了什么吗?”
“没,您听错了,额,您房间的镜子怎么也裂了。”
“看样子已经裂了好久了,我还以为是旅馆的特色呢。”
伊索顺着房东的视线看向裂镜,想了想,压低声音,以讲鬼故事的方式向房东抛出橄榄枝。
“我的老师说,镜子有些时候会充当鬼魂介入现实的通道,而一旦镜子破碎,他们就会被困在其中,既不能出,也不能回,甚至还能作为保家护宅的家神。”
这是一条在帝都传得很广的传闻,听说来自一个满是不全镜子的秘密地点,现在就被伊索拉出来改编一下,用来骗没见识的边远村人。
“不过听说需要一些特殊的方法才行,可惜无论我怎么求,老师都不肯告诉我,反倒是师兄可能知道些什么。”
房东不自然地抓挠脸颊,不过并不用力,因此没能发出那种骨骼被摩擦的刺耳声。
“客人您的老师是不是知道很多东西。”
“嗯,大概吧,至少在民俗学的领域上,全帝国都没几个人能超过我老师,而且听说……”
伊索打量四周,用一种既骄傲又小心的语气对房东说:“我老师会一些巫术,就连那些警探有些时候都会来请他帮忙。”
“那可真是厉害。”
房东抓挠脸颊的动作更加用力了几分,隐约发出猫抓玻璃的声音。
伊索假装不知声音从哪传来,疑惑地望向四周,嘴里还念念有词:“哪来的野猫?声音这么响。”
房东的动作一停,将兜帽的帽檐又压下不少后对伊索深深一鞠,随即话也不说就退了出去。
而伊索则看着桌上那碗腌鱼,想了想,端起餐盘就往隔壁走。
虽然看着房东不像有害他的心思,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找个食品鉴赏大师鉴定一下也好。
……
鲜红的血液顺着桌子的边缘如细线般流下,不乏有刀刃从硬物上划过所特有的铿锵之音。
伊索端着腌鱼,看了眼正埋首专注于处理桌上不知名物体的莱斯利维,闻着混杂着浓厚鱼腥的血味,突然对手上的这碗腌鱼没了食欲。
“你在处理什么?”
“哇哦,我的朋友,我突然有了惊奇的发现。”莱斯利维侧过脑袋,让伊索得以看清对方几乎沾满了厚重血迹的半张脸庞,“这些愚昧的村民不能用寻常的方式去料理,他们需要更加精妙,更加富有艺术性的方法去处理!”
单片眼镜如活物般汲取着镜片上沾染的血肉,玫金色的镜架颜色开始发生变化,变得更加红艳,回到了第一次在现实见面时的那种赤金之感。
虽然没能上手去鉴定这只眼镜,但就目前的表现来说,相数应该不低。
而每一个老六,表露在外边的东西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