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如水波流转,但穿越过去时却只有一种突破了薄膜的触感。
伊索双脚触地,双眼好奇地打量着这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寻到的镜中世界。
陈设和现实那边差不多,只是在材料上有些不同。
镜中世界的一切都是纯白色的大理石与些看着已经绝迹的古木联合拼搭而成的,从建筑学的角度讲,可比外边那个纯石制无房梁的东西合理多了。
旅馆内的窗户也很奇异,原先面向村庄的窗户在此地去全都面对着一片漆黑的大海,让人只感不适。
凄冷的寒意从转角一转而过,伊索猛然转头,却看到原先在镜中如平面般的少女此时正优雅地站在他身前,双手放在小腹上,却面无表情。
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古怪的浅蓝色,甚至有些连着血肉都有些透明,能透过身体模糊看到她身后被覆盖了一层滤镜的浅蓝地砖。
向上看去,她有着一头修长的银发,就好像是冬日的雪花般纯粹洁白,眼睛也很奇怪,没有瞳孔,只有纯粹的眼白,甚至这种眼白都有些类似于一面银色的镜子。
但刨除这些奇怪的特意之处,这应该算是伊索在漫宿逛悠这么久,所见到的最符合人类审美的非人之物了。
她似乎在等什么人,双手下似乎还掩盖着什么东西,貌似是莱斯利维丢向镜面的血液结晶。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我的朋友?”
莱斯利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伊索明显地看到镜中少女抬起了脑袋,那镜子状的眼瞳中闪过一种莫名的情绪。
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伊索默默挪移角度,将莱斯利维的身体全都暴露在镜中少女面前,随后他就看到镜中少女的眼眶中突然流出一行冰珠,无声冲到莱斯利维面前,激动地摇着对方那瘦削的手掌,活像是为黑心资本家干了多年白活后终于解脱的可怜人。
“嗯哼?”莱斯利维不满地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看起来很不习惯这种不经由他同意的肢体接触,“什么情况?”
“看样子大概是和那个通晓签了什么黑心协议,得一直等到结局到来才能解脱。”
听到伊索的解释,镜中少女愤怒地扭过脑袋,比划了一阵,看样子骂的很脏。
“好古早的手语,要不是我有一年论文写的是这个还真有点难。
额,大体是就是那个该死的奸臣向伟大的终末者敬献谗言,然后族里就派你过来记录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个奸臣说这是一部十来年的短剧,结果硬生生被拖成了300年的中长篇。
你的朋友不少都升职加薪了,但你却只能靠那个所谓的祭祀仪式打打牙祭……”
伊索越是翻译,镜中少女的动作就越慢,到最后甚至缩到了某个角落,默默掉小冰珠。
“你确定这原来是个通晓者?”伊索凑到莱斯利维身边,看着镜中少女的背影,默默嘀咕。
“人和人总有区别,更何况成为她如今可以说是漫宿的原住民,只要本体不死,几乎没有死亡与寿命的忧虑,自然可以暴露本性。”
莱斯利维擦擦眼镜,转一圈手中的手杖,似乎说了句伊索没听过的话。
但镜中少女却突然扭头,上下打量了莱斯利维一阵,露出一副遗憾却又艳羡的表情,随后对着伊索笔画道。
“你说你为了答谢我们,愿意教我们一个仪式,只需要凑齐2启2刃……8冬就能让你出来帮个忙,不是,我去,哦,1个尸体是1冬,没事了。
至于我们要找到门,二楼左拐再向右就行,除了那个房间里东西外,剩下的都被你当食物吃了。”
“胃口真好,我想我们会很有共同话题。”
你俩在共鸣些什么!
无语地瞅瞅正无语凝噎的一人一怪,虽然很好奇他们两个刚刚交流用的是什么语言,但这显然插嘴的空间,于是伊索默默后退两步,沿着墙壁绕开镜中少女,向着二楼的藏书室转去。
早点干完,早点收工,他家旅社才刚刚成立,这都两天了,再不回去看看可能就要被当成匪徒被抓走充当业绩了。
至于仪式,已经学会了。
……
顺着某物的指引寻到房间,伊索不得不承认设计者真的有些别出心裁,在一个需要蛾之舞,大概率要刃或杯取血作为前置条件才能开启的镜中空间里,特意造了个和其他长方形木门板与众不同的圆弧形石门,就为了让到访者一眼就能辨别出,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但问题是……为什么这个石门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