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谁成为下一位领军人就成了个问题,于是,至少在我祖父中年的日记上,造刃之军自我分裂了,那时大概有四五十个名叫造刃之军的势力在相互吞并。”
懂了,纸面上说是自我分裂,内里说不准是吧。
伊索心领神会,而莱斯利维则从眼镜中取出一本看着就很古旧的日记,慢慢翻阅。
“这场内战导致了依科区的衰败与博格区的建立,神秘的浪潮总在影响着醒时的历史,但未至具名之人,终究要被现实所桎,因此在现实的压力下,出现了三派人。”
莱斯利维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派厌倦了这场几乎没有止境的战争,选择改换姓名,踏入博格,开辟新市场,那被我覆灭的裂分兄弟会就属于这一类。
第二派则选择更疯狂的去征服对方,就为了尽快整合势力去重新统治依科,它们中最后的胜者便是如今的造刃之军。
至于第三派,它们出现在征服派疯狂吞并的末期,认为这次混乱已经证明造刃之军的体制已经不适合继续统治依科区,于是嘴上说着联合,主张要让依科再次伟大,成了如今的重塑之刃。
顺带一提,这时候我祖父已经死了,后两派的整合我算是亲身经历者之一。”
莱斯利维眉眼含笑,只是眼镜上不断闪现的血丝却在暴露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第三派与其说是联合,不如说是那位抗争通晓拿着利刃一个个去征服了那些未被造刃之军征服的残刃,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抗争与征服的区别到底在何处。”
这个问题即使是伊索也无法进行解答,前世的经验并不能完全代入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抗争并不能说是为了人类的解放,当他们成功后,不过是另一种的征服罢了。
这是一种不具备正义性,不过是底层人偶尔和统治阶级相互洗牌,甚至大多时候是统治阶级与统治阶级相互洗牌的武力游戏罢了。
因此在短暂的沉默后,两人默契地转移了这个注定无法寻到答案的问题,将话题重新转向了依科区的形势。
“由于无论是管理层还是基层的一些老人都经历过造刃之军全盛的时期,因此重塑之刃在某些方面依旧保持了这些风气。
只是将内部司辰之路的主偏向从征服转向了抗争,以对立双刃的形式,将依科作为绞肉场,定期送一批肉猪去成为尸体。
而这般多见的死亡,也引来了一位冬之通晓,以搅屎棍的形式平衡着双方的势力,让依科区一直糜烂下去。”
换言之,依科区已经如传闻中那般成为了一个烂地,如果不是防剿局一类的势力让他们有所忌惮,那冬之通晓恐怕不介意怂恿两个势力的首脑向外扩张,将整个贝尔利亚搅乱。
毕竟说实话,这种让本来打两三年就能结束的隐秘斗争打了二三十年都没打完的人,绝对不介意让局势再乱一些。
“等等……现在的贝尔利亚难道不乱吗?”
伊索眯起眼睛,轻声低语一句。
平素不管各郡局势的防剿局本部都派人来了,还不能说明贝尔利亚的局势已经糜烂到一个临界点了吗?
“乱啊,杀手从依科区开始连杀两人,却沉寂了许久,显然是在筹备一个大动作。”
莱斯利维扶正眼镜,打量了一圈周围的凶人,眼神却像是在打量一群死人。
“可偏偏依科区的任何一位通晓都有可能做出这件事。”
于征服,引入外部势力,是搅乱如今局势,火中取栗,寻得胜机的最佳机会。
于抗争,低贱者将高贵者之命掠取,自然是对现有秩序的抗争。
而于冬之通晓,不好评价,伊索总感觉这位干出来的事情比他们这些蛾人还混沌。
因此伊索顺着莱斯利维的话点了下头,然后才突然意识到莱斯利维刚刚说了些什么。
“所以你一直知道依科区死了贵族?”
警局到底是怎么封锁消息的?
“我的朋友,你是否对我的情报网有所误解,请别忘了,我可是飨宴学者,而走上这条路径,向来多是贵族。”
莱斯利维轻轻一推眼镜,一枚较为特别的男爵勋章就这么从其中掉出,赤裸裸地摆在伊索面前,告诉伊索,面前这个平素强调优雅却一向欢脱的人是个世袭贵族。
“警局的消息自然封锁的很好,即使是现在,我也未在迷金乡中听过相应的传闻,可贵族才几人,某人几日不见踪影,稍一打听便能知道对方已死的消息。”